竟上前又是下跪又是作揖,替两个孩子求饶。周边的人瞧了,怕是心有所触,这才纷纷出言相助。那几个人也打够了,这才悻悻离开。
余下的事儿也不难猜了,刘婶早已顾不得买菜之事,只是赶着将两个孩子带了回来。
比划完了事情的经过,刘婶倒去了盆中的污水,绞干了毛巾,又望了望两个男孩子换衣裳的屋子,轻叹了口气。她怕是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孩子了吧?
她回望了然一眼,又比划了两下,为未经了然同意便将两个孩子带了回来表示了歉意,但眼中却分明带着肯色。
了然如何不懂?
抱歉自是不必,刘婶总将自己当做下人,但了然一家早已将刘婶当做了家人。既是主人,她自是可以做主带回两个孩子。而且,既然是刘婶相求,了然势必是要留下这两个孩子了,好在,如今总是不缺两双筷子的。
而且……
瞧着那间屋子,了然倒有了些新的主意。
换了新衣的两个孩子倒也相貌清秀,只是皆沉默寡言。不羁的自称叫凡日,温顺的叫劳儿,二人只称自己是孤儿,对为何被人殴打却都矢口不谈。他们不愿意说,了然自然也不勉强。
两个孩子对这一家人似乎总带着不由自主地警惕,唯独与刘婶稍稍亲热。
只是,两日后,两个孩子却不辞而别了。刘婶瞧着一大早便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落,还有被灌得满满当当的水缸,心疼和感动得直抹泪。
知恩图报,自强自立,倒不失为两个不错的孩子,了然心下想着。她并不为二人的温饱担心,他们显然并非温室里的花朵,怕是早已摸爬滚打惯了,韧性十足,总不至于饿死的。
只是,到底缘分是绕不开的东西,又或是老天总可怜刘婶天天惦念着,不过两日的功夫,了然又与凡日、劳儿逢面了。这一次,二人正在茶肆中与人打架,以少敌多。
了然观二人的身手,只怕是平日里打架惯了,经验倒也丰富,一招一式都甚是灵活巧妙。她静静地瞧着,揣摩着以此二子的潜力,他日若能习武,前途不可限量。
场中情形,了然并不了解,但对方既以多欺少,以长凌幼,总是不义。凡日二人自是也瞧见了了然,只是却并未出言求助,傲骨依存。
了然依旧安坐于席上,只是轻启朱唇,随意地点拨了凡日二人几招。二人领悟倒快,几个回合下来,竟生生扭转了败象,倒是又好生将对手教训了一番。
双方罢手后,凡日瞧了然的眼神,虽仍有不羁,但分明有多了份感激与尊敬。了然自是明了,以凡日二子之傲气,必定不愿意接受怜悯。因而如若方才自己出手相帮,凡日未见得会感激自己。如今却是靠他们自己的拳头解了围,感受自是不同。
到底不过还是孩子!了然心下叹着。
凡日二人的手下败将如今却不愿善罢甘休,瞧他们的衣着,应都是贵族子弟,却不知与凡日他们有何嫌隙。这几人怕是平日里横行惯了,如今竟栽在两个小儿手里,如何能服?只是又打不过凡日二人,便将气都撒到了了然身上。
只是瞧着了然的绝美容颜,自是舍不得动手,但嘴下污言秽语却是不绝于耳,听得凡日二人面生怒气。了然却只是朝他们摇了摇头,劝他们稍安勿躁。不过是些虾兵蟹将,用不着太过费神。
她随手捞起一把竹筷,不过是信手一洒。支支竹筷却似长了眼睛般,朝着那几个纨绔子弟杀将了过去,嘴里胡说的,打的便是嘴;眼睛桃花乱闪的,打的便是眼睛;想动手动脚的,打的便是手脚。
凡日二子瞧了,一个略多了几分敬意,另一个则是欢喜难当。
那几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