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站在院子里,静静的聆听着这些,他突然感觉到很陌生,很悲哀,双亲刚刚离世的悲痛顿时又袭击了他的思想,他无法控制自己。
海龙现在自己也明白,他的性格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多愁善感,非常悲观,很容易陷入那种万恶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每当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做,谁都不想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接近八点的时候,其他人才陆陆续续下工了,自己的几个舍友也回到了工棚里。海龙为了日后好相处,硬着头皮主动问候了他们:
“您贵姓啊师傅。”他临床的一位胖胖的工友,脸红的很是可爱,他的皮肤似乎富有弹性。
“贵个屁啊,来这里的没有贵姓。”不料胖工友并不吃海龙文绉绉的这一套,海龙苦笑,给自己打了个圆场,他庆幸自己在砖厂待过一阵子,训练的脸皮如此厚,要不然就这句话海龙怎么都不能接受。
他也保持沉默,免得自讨没趣,到了打饭的时候,他也拿了自己的那个白缸子,去了灶房的窗口。
做饭的是一个姓范的瘦弱男子,说话细声细气的好似女人,他手工擀面,而后大锅熬制的土豆包心菜的烩菜,窗口上有大碗的醋和食盐,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口味调理。
一张票一碗饭,也算是半斤的量吧,已经很足了。
令海龙意外的是,金三多和小靳也在这个灶上吃饭,只是他们不经过这个大家通用的窗口,而是直接从大门进的厨房,在面条上面浇上烩菜后,再挖一勺满是油花的炒腌菜。
可以看看出,这是金三多和小靳他们的特殊待遇,其他人是没有的,他们的碗里面的油花黄灿灿的,看起来格外的香。
“海龙啊,以后打饭给你也弄点炒腌菜吧。”金三多看见了外面窗口排队的海龙,他大声的招呼着。
海龙机械的笑以回报,这给足了海龙面子,在众多工友们面前,总工头金三多公开了让海龙跟着他们享受同一个待遇,众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可是唯独小靳眼里滑过一丝不屑。
工地上都在议论,这海龙是省城的王经理钦派来的,当然金三多要给他足够的面子。
饭后,大家坐在工棚外的院子里聊天,一些年轻的工友们则三三两两出了工地大门去市区逛一逛,院子东面的老式楼里还住着一些监狱的家属,一个可爱的留了刘海小女孩在楼下的沙堆上一个人玩的津津有味。
海龙的第一个晚上没有出去,他安静的坐在院子里乘凉,听其他的工友们将些荤段子,看着家属楼下的小女孩安静的玩耍,还有北边的那平房里,有一对年约六旬的老夫妻,将饭桌搬到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核桃树下。
这场面是如此的其乐融融,让海龙的心里泛起了幸福的幻想。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工棚里的工友们方才齐了,昏暗的灯泡下,大家也没有洗脚,就这样上床进了被窝。
海龙也跟大家认识了一番,其实聊了会海龙方才得知,工地的工友们大多是来自宁县的人,这让海龙有些意外,在平洲这么大的城市里,遇到宁县的老乡们,真的是从心底里感觉到亲切,只是工友们反应很是平淡,可能他们习以为常了。
不过这让海龙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临床的叫张一山的小伙子,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脸上还长满了青春痘呢,胡须悄悄的探出了它本有的原色。
海龙一问,才知道张一山只比自己大一岁,今年过了十六岁,已经跟着哥哥出门打工两年了,他的砌砖手艺已经像模像样了,一山性格憨厚,童心未泯,两个年轻人很快有了共同语言,他们对青春的留恋和对未来的希望都是如此的相同。
海龙很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