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下来弄脏了地上的白色羊毛地毡,
唐安妮在他的腿上放了一个银质托盘,沉着脸吩咐他把受伤的那只手放进托盘里,又从公寓里找出了一只医药箱。
玻璃渣滓扎入他的肉里太深,血肉模糊的一片,让唐安妮这个不专业的护士很是有些战战兢兢。
镊子几次夹到黎皓远的肉,都让她无比自责,“对不起、对不起……”
黎皓远却似乎很享受她此刻待在自己身边,全心全意地照顾他的样子。
皮/肉上尖锐的痛楚,在她娇美的容颜面前,竟也变得不再是那么的难以承受了。
健硕的臂膀探出,他以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幽黑的瞳眸里却漾着浅浅的笑意。
“黎太太,我怎么觉得每次你跟我和好的时候,就特别惹人怜爱呢?”
言语之间不乏几分暧/昧的挑/逗。
唐安妮俏白的小脸忍不住又红了,拧开小脸,躲开他轻/薄的手指,嗔怒地道,“别乱动!否则你的手废了,也怪不着我!”
男人有些不痛快了,浓郁的剑眉蹙起,冷毅的俊脸已经一本正经地板了起来,“有你这样诅咒自己老公的吗?”
唐安妮愣了,拿着酒精在帮他消毒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长长的浓密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停留在脑海里的“老公”两个字,还是让她不争气地红了个通透。
暗恼地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辛辣刺鼻的酒精味道在室内弥漫开时,黎皓远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已经被她重重地戳了一记!
“咝——”
“别乱动!”
女孩清冷的声音,在黎皓远耳里,却是美妙如天籁。
他喜欢听唐安妮对他说话,哪怕,只是一个冷漠的指令都好。
黎皓远没有再动。
敛眉,低头,看见唐安妮已经稍嫌生涩地,在他受伤的手掌上裹了一层厚厚的雪白纱布,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整理着医药箱……
他犹豫了片刻,便从沙发上起身,也学着她,在雪白的羊绒地毡上屈膝半跪了下来.
就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以修长的双臂自背后轻轻地搂住她,他阳刚而灼烫的男/性气息,紧贴在她雪白的粉颈间,凉薄的双唇轻轻地吮过她柔嫩的粉颊,
“安妮……看在我受伤的份上,我能不能问你要一个生日礼物?”
此刻,黎总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人生的第34个生日,行情竟然跌落到要“厚着脸皮”,才能跟一个女孩要“生日礼物”。
“什么?”
唐安妮回眸,对上一双深邃无比的墨瞳。
男人圈在她纤腰上的大手一点一点在收紧,仿佛是想要将她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里。
察觉腰间有温热而黏腻的液体在流走,她低头,只看了一眼,便惊呼出声,“手松开一点,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额前却已垂落下一道厚重的阴影。男人灼烫的脸庞偎进了她凹陷的颈窝里,用嘶哑低沉的嗓音低低地道,“今晚,留下来……”
*
翌日清晨。
窗外的微风掀起了垂落至地上的缎绣窗帘,红色的帘穗随着飘洒进来的阳光,轻轻地摇拽着。
室内有淡淡的阳光在昏暗的视线下荡漾起伏。
楼下。
一道道如同催命魂的视频提示音,却将这片静谧而美好的气息彻底摧毁。
疏离暗淡的光圈里,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掀开被子起身。
背部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