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妮看见,锦盒上面只插了一张“新婚快乐”的贺卡,却没有注明送礼人的姓名。
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遂让陆翊砀去问黎皓远。
如果子是生意往来的客户送来的,依照规矩,是要让秘书点收记录的,以往将来回礼的时候失了礼数。
但陆翊砀心里有他的小九九:小舅舅都不赞成他去追求“小师妹”,说他残害祖国的花朵,误人前程。
要是知道他这是给“小师妹”送礼物,需要借用他的锦盒,肯定不会满足他的。
他近乎谄媚地奉承唐安妮,
“小舅妈,你听我说,你要摆正自己的姿态,现在的女人可不像过去,什么都听男人的。小舅舅娶了你,就得听你的。”
“知道我那些女同学都是怎么训老公的吗?他的家,你来当;他的钱,你来花;他的主,你来做……”
“区区一只锦盒而已,还问他的意见做什么?他连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一,他不敢说二……”
“……”
陆翊砀的那一句“他连人都是你的了”,突然让她想起了,
第一次在餐厅里见到黎皓远时,他攥着她的手心,低喑而暧/昧地说出的那句,“人你都要了,还差这点东西吗?”
白皙的小脸登时又是一片异样的晕红,她讷讷地低声道,“我……我们家的主,归你小舅舅做……”
可是,陆翊砀又缠得厉害,唐安妮摆脱不掉,只好答应说,帮他上去问问黎皓远。
……
因为昨天结婚堆积了不少公事,黎皓远用过早餐后,就直接进了二楼的书房,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出来。
他早上有个国际电话会议,需要在安静的空间里进行。
他还是那么的忙,黎氏财团里已经有那么多公事,再加上唐氏现在对财团的依附,黎皓远似乎更忙了。
连留在祖宅的三天,他也都在忙着处理公事。
所以,即便黎老夫人曾在餐桌上,一再地问起过有关他们新婚蜜月的事,也乐于促于此行,他却都只字未提?
敛去心事,唐安妮踏上二楼的楼梯穿过一条幽暗的长廊,来到了二楼最僻静的书房门外,
伸手,想要叩上房门,却又在指关节触上门板之前收了回来,改而握上门把,轻轻地推开——
入目即是房间与门呈45度角视线置于沙发后的一张黑色的书桌,
桌上摆放了厚厚的一沓文件,台灯散发出的雪白光芒笼罩着灯下的笔记本电脑,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正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什么。
唐安妮没有惊动里面的人,目光顺着那双漂亮的大手往上去,意外地看见了一个有些不一样的男人面孔:
黎皓远鼻梁上卡了一付无框眼镜,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门口的她,盯着屏幕的双眸未曾移开过,也没有拿下眼镜的打算。
可是,唐安妮却丝毫也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也没有因为男人的目光没有注意到自己而不悦:
她从来没有看过黎皓远安静工作的样子,连他戴眼镜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见,
但不可否认的,他认真专注的样子真的是很迷人,镜片后面的那双深邃的眸子也更见幽深,似是蕴含着无穷的魅力,诱你深陷、沉/沦。
这样一个安静飘逸的美男子,她又岂能拿凡尘俗事来打扰他?
唐安妮悄悄地关上了房门,转身,下楼——
可,也许是她关门的动作惊扰了书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