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个半小时自由活动,请不要擅自离开熊荒祭的场地,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在大巴前集合,到时我会举起导游旗,大家记住我这面萌萌哒的小黄鸡旗子了吗!”
傍晚祭典的灯火下,导游帽女孩踮起脚用力微笑,挥舞着手中旗帜。
秦信视线从那面小黄鸡导游旗上挪开,拿出了手机。
身旁左凌道:“这就是伯母让我们来找的蝶灾了。”
秦信低头盯着屏幕:“嗯,长岐山神。”他在手机背后感应区按下指纹,翻阅着付费后变得更为丰富的熊荒祭相关内容。
关于熊荒祭起源的传说,倒是和那位导游小姐说得差不多。
时移世易,如今的长岐县早已和饥荒告别,作为经济支柱的是旅游文化产业,运用现代技术的农业生产再也不会因为寒冷季节受到太多影响,脾气糟糕喜欢宅居养着可怕宠物的山神老爷,现在已经成了长岐县的摇钱树。
为了群森第一初雪的名头,每到秋末冬初,长岐县旅游局都会延请专业的神道祭礼蝶士举行熊荒祭的前祭,在长岐大岩洞山神祠附近以蝶祝引导出万物凋零的事相,早早将暴躁的山神老爷吵醒,借用祂的起床气召来落雪和海量游客。
每过一段时间,长岐县旅游局便会从帝国南部的群熊县运来一头快要寿终正寝的懒熊。
南部懒熊的寿命本就比长岐本地的群森黑熊高出五到十年,更何况长岐旅游局每年都是挑选以健壮长寿著称的蝶化种。
这头熊中长者抵达大岩洞山神祠后,便顺理成章地脱颖而出,四肢皆白,成为山神老爷新的宠物。
熊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料,我一头帝国南部的懒熊怎么就被选到长岐县,当了山神老爷的宠物呢?
正当这头老熊大吃大喝,一边感叹际遇的神奇一边看着围着它的人们载歌载舞,几个奇装异服、头发染成赤色的人跳着舞凑近,制成羽箭和长刀造型的安乐死针剂注射器就刺破了它的皮肤。
“所以讲熊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料啊。”
霎时间寒风一盛,却又迅速散去,云破月来,雪霁天晴。
这就是熊荒祭的后祭,使山神散去风雪归为沉眠的仪式。
长岐的冬季,会多次举行熊荒祭将山神老爷反反复复吵醒催眠,以便让游客观赏风雪奇景。如果不是进行仪式的材料、人工成本居高不下,长岐的旅游业者恨不得一天把山神吵醒十几遍。
“离熊荒祭后祭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我去侦察现场的安保部署。”秦信收起手机,从背后取下装着染秋的剑袋夹到腋下,“祭典演出效果骇人,观光游客情不自禁,悍然出手击毙恶熊。”
“没必要演出这么恶俗的社会新闻。”左凌冲不远处的熊荒祭主题宣传海报扬了扬下巴。
“参加活动并胜出的情侣可在熊荒祭后祭中扮演少女和猎人角色……”秦信小声念了一遍,他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有许多赤发的年轻男女,“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染了红色的头发。”他看向左凌澄澈赤眸里赤发的自己,妈妈是看到这个,才想起长岐的事情吗。
“不过你没问题吗,按照祭典的步骤,少女的扮演者要在神祠里当着所有人跳长岐的民俗舞。”秦信迟疑道。
左凌眼神认真地看着他:“只有没自信的杂鱼才会吃醋。”
秦信点头:“嗯,我认可。”
“所以我没问题,你准备好了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