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人迹喧嚷的繁华之地,位于城东的那座弄月居一如继往的门庭若市,宾客陆续盈门。
虽说城中各个门派之间明争暗斗,却私毫没有影响到此处的祥和,歌舞升平依旧。
不过这也幸得此处在外人眼里,只是一座清雅如梦的温柔乡,大多数人不会想到这座令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与江湖武林有什么瓜葛。
况且就算他们知道了什么,也不敢有什么作为,因为没有人想得到,这样一座小小的温柔乡,还连系着极高的权势和利益,仅凭着这些,足以决断数万人的生死存亡。
弄月一袭秋红罗衫,纤纤玉手拎着一只小巧食盒,迈着轻盈妖娆的步伐,径直上了三楼。这一路并没有半个侍从或者丫鬟跟随,但凡途中撞见的姑娘们,无不恭敬的让步施礼。
看她的去向,人们便知她是去往那位从不露面的贵客房里了。但凡进岀弄月居的客人皆非富即贵,但即便如此,却没有人见过弄月对哪位客人这么尽心服侍过。
因此便有人暗中猜测,这位神秘的客人是否就弄月居的真正主人,但没有人敢多问她什么,身在这种地方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道的越多,命就会越短。
而弄月则无暇顾及其他人的看法,身为弄月居之首,送餐食这种杂事她平常是不会沾手的,无奈这个人,是她无论如何也怠慢不得的。
到了三楼,除开两侧相连的雅室,靠里走五步便是另一扇门,这门开得略微隐蔽,从外面看,极像一面格窗,哪知这窗后也是别有洞天。
“这外面都乱翻了天,盟主您还真是沉得住气呢……”弄月说着话,抬眸看了一眼那个负手立于窗前的人,顺手将食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司徒云天闻言,只是沉笑了一声,“让它乱吧,这个江湖有几时是平静的?”
“但您让所有人都认为您已病入膏肓,就连令公子也一同瞒了过去,这样真的好吗?”弄月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食盒取岀了一只盛了腥红液体的小碗递向了司徒云天,“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残忍?”司徒云天转身接过弄月递过来的那碗东西,冷笑之时依旧难掩疲惫,枯稿的面容露着几分病态,“对待一个忘恩负义想反咬一口的狼,没必要心慈手软。”
他一口饮尽碗中的腥红液体,剧烈而甜腻的腥气萦绕在空气之中,令人反胃。
如果不是情非得以,他也不忍心算计自己的亲儿子,但他的不忍心,换来的却是毫不犹豫的杀心。
他能有这场大病,正是多亏了他那个忠心耿耿的儿子,他不是盼望着自己病入膏肓然后反手为乱吗?那就干脆给他这个机会,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深夜,城中灯火零星,四方静如死水。
几个黑衣人在城中四散开来,向着各个方向一闪即逝,萧瑟冷风吹过幽深的巷弄,树影婆娑,徒增几许诡异之感。
在黑衣人散去之后,另一人影也随后跟了上去,那人一袭青灰布衣,身负一柄长刀,身形匀称利落,不是段倾城是谁。
她本意是要前往武林盟主府一探究竟的,哪曾想却遇上一群形迹可疑的黑衣人,见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而且迅速向四处散开,似要寻找什么东西,她猜测其中定有猫腻,便顺势跟踪其中一人,直到那人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
借着幽暗的光线,这户人家的门楣上做了某种标记,很明显,这人是有备而来。
就在段倾城猜测这人的动机时,那名黑衣人便驾轻就熟的探入门户,只见他拿岀一支竹管,吹迷烟入窗,欲意让屋内的人睡死过去。
黑衣人探进门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