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城边界,官道分叉处,三辆装饰不凡的马车正停留在车道上,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远处,一匹黑马晃晃荡荡踱来,偶尔还在路旁停留片刻,啃啃异地的野草。
道路被堵,黑马不愿继续前行,在前方寻了处野草丰富的地儿,低头啃草,不愿再动。
忽然,马车中传来一声呵斥,惊得啃草的马儿猛地一抬头,佯装声势地发出一声嘶鸣,等了片刻,见与它无关,便不再理会。
而不远处的车中人却不得不理会,其中前面马车车帘被掀开,一身着深蓝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走出。此人皮肤白皙,刚下马车,似被冬日的太阳照到,随即用手护住脸部,而后伸出一个食指指着一旁的随从,嘴中喋喋不休地责骂。
不多时,便有随从跑到后面的马车中捣鼓什么,而当他回来时,手中则多了一把绘花工艺伞。
见此,啃草马扬天一喷,喘了口粗气,似在嘲笑那中年男人,大老爷们儿还怕冬日的太阳。
直到太阳被伞遮挡,中年男人才放下遮挡着脸的手。他舒了口气,忽然眼睛一睁,抬脚赶往中间的马车,此刻也不在意是否有阳光照射了。
“爷,您可是饿了?”中年男人躬身站在马车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中,一脸心疼的模样。
无人回答,中年男人也不着急,他一把推开为他打伞的随从,再次问道:“爷,可是累了?”
沉默半响,终于,马车中传来声音,“不饿,不累!”
“那……”中年男人一脸纠结,想再次询问,车中人却猛地掀开了车帘,瞪大双眼,满脸怒火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路旁,那啃草马似不满地抬起头,一马脸嫌弃,想看清是何人扰了它的清净,可看到车中人时,它再次扬天一喷,像是、像是被人欺骗般,眼中冒出一丝小火苗。
中年男人一直唤车中人‘爷’,本以为是个正经主儿,可车窗前现出的那张小脸,明明就是一个小正太模样,何来‘爷’啊!
被小正太责备,中年男人挂上了苦瓜脸,“爷,咱、咱们也不知道啊!要不奴才给大人发个信号,让他派人来寻咱们。”
“不行,若是他知道了,定会派人送我回去。”正太一皱眉,一脸不爽,似生气的孩子般怒道:“你去寻,不能让他知道。”小正太摆出一副不可商议的强硬态度,让中年男人没了法子。
这时,啃草马见着他们正主,觉着也不过如此,便动身继续前行。啃草马从一旁野草中经过,马孔朝天,趾高气扬地踏过去,经过马车时,头不歪眼不斜。顺利通过后,它正准备撒开蹄子奔跑,脖颈处一紧,竟被人牵住了缰绳。
它还没来得及嘶吼,有人便禀报道:“李大人,这匹野马上驮了一名女子。”
闻此,中年男人和小正太齐齐看过去,见着马上女子身上血迹斑斑,中年男人随即抬手捂鼻,叫道:“快弄走、弄走。”
随从正打算松了缰绳,一声稚嫩的呵斥已经发出,“慢着!”
“哎呦,爷,这种东西……”
小正太一瞪眼,“闭嘴!”中年男人委屈噤声。
许是坐在车上看不真切,小正太转身掀开车帘,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见此,中年男子赶忙夺过随从手里的纸伞,撑开、举在正太头顶。
小正太走近啃草马,绕它打量一圈,吩咐道:“把她解下来。”
晕晕沉沉中,尤舞感觉身上一轻,而后被放在了平稳的地方,她微微睁开双眼,却视物不清,嘴巴嚅动几下,却吐不出一字,疲惫感再次袭来,眼皮一沉,又晕睡过去。
“爷,咱们还要赶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