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已经开始怀疑?又或许他只是随意为之?
流嫣不知道,他并没有觉得百里瑾对待自己有何不同,只是觉得百里瑾是温柔惯了的,对待任何人都是极好的,虽然那种温柔之中夹杂着太多的拒人千里的淡漠,但是若不是太过了解,谁又能看的透彻呢?流嫣猜想,许是自己照顾其母,又亲自为老夫人煎药而让他有所感激故而对待自己比旁人要稍稍好些,在好些,只是为何,为什么,这盘棋会出现在这里?
流嫣不知道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只是深处冰冷的指甲轻轻的在黑子之上磨搓一下,又快速掠到白子之上,随即轻车熟路的将已是濒临死境的白子向前一跃,瞬间打崩黑子所有的退路,一招制敌,黑子满盘皆输。
流嫣微微摇头,那一夜流嫣记得尤为清楚,老夫人用过膳后便与侯爷在花园里下棋,才一坐下便又说想回去取些把玩的物什来,又不准流嫣离去,命流嫣与百里瑾先行对弈,便溜了。
其实百里瑾与流嫣二人心里都是明白,老夫人是想给二人制造机会,只是流嫣与百里瑾谁也不挑破,也不去看对方,只是在石桌前干坐着,时不时小酌一口清茶,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还是百里瑾先行打破了沉默,他轻声笑道:“既然母亲说让你与我对弈,看来最近的棋艺有些长进,既然你日夜苦练棋艺,我自然应该给你这个机会。”说罢,不待流嫣拒绝,便径自的将白子盒推到了流嫣身前,两只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拾起一枚黑子,十分随意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流嫣微微耸了耸肩,这个侯爷还真是。。谁会苦学棋艺啊,多没趣啊,还不如自己多研究研究新的煮茶技巧哄老夫人开心,这下棋的差事自然是他这个儿子的,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挑衅,便是明知不敌,流嫣也不能示弱,昂首挺胸的手执白子,看了看棋盘之上。
“天元。”又是天元,为什么每一次侯爷下棋都是要先下到这个位置上,流嫣自然是不懂的,手拿白棋便开始在棋盘之上胡乱冲撞了起来,果然,接连下了几子之后,百里瑾的眉头轻蹙,随即摇头苦笑道:“看来,这么难的游戏还是不适合你。”
“侯爷,不带你这么夸人的,我只是不喜欢下棋罢了。”流嫣撇了撇嘴,有些不打算下了,朝着小路上瞧瞧,这老夫人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呢?不知道我跟他的宝贝儿子根本不来电吗?看来这辈子自己是没有做小主子的命了,流嫣暗自腹诽。
“反正也是无聊,就在陪你下几子。”百里瑾状似无奈又执起黑子随意落下。
流嫣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过所幸也是无聊,便也胡乱又落下几子,越是下,百里瑾便越是无奈,明明都这么让着她了,这个流嫣怎么还是不开窍呢?
流嫣的心里也是无奈,今日老夫人曾交给她一个出奇制胜的办法,定是能够一招制敌的,不过流嫣不想,因为按照老夫人的话说,他这个宝贝儿子,一贯是对待棋艺高绝之人青睐有加,就如府中的哪位哪位夫人,便是下得一手好棋,便被侯爷另眼相看,又如府里哪个哪个下人因十分爱好下棋,也同样被侯爷看重,待其十分优厚。
用老夫人的话说,这次若是流嫣出其不意的赢了百里瑾,那百里瑾的一腔春水一腔热情一定会前赴后继的扑向流嫣,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流嫣不想啊,虽说自己不过是一届小小丫鬟,但是奈何骨子里满是高傲,誓死也是不愿与人共享一夫的,既然明知不可能,自然是不会让侯爷的一腔春水一腔热情飞奔而至,不过在流嫣看来,或许百里瑾也没有老夫人说的那般,从他对待府里的几位侧室不咸不淡的态度上看,或许侯爷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主。
流嫣一边想着,一边唇角微微扬起,脸颊之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白子在棋盘之上下的更加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