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点了点头,神色略有些疲惫,眼中却仍旧带着冷幽幽的目光,皇帝垂首,看着桌案上的两纸诉状,上面按着腥红的手印,一张是侯府里送来的,控诉正四品太医院副首座流熏调戏侯府内的大丫鬟,光天化日之下意图轻薄,老夫人抬爱愿意将大丫鬟下嫁,流熏不禁拒绝还出言侮辱,诋毁侯府威严,让他这个做皇帝的从重处罚,以正侯府威仪。
而另一张则是京都郡守状告正四品太医院副首座流熏以权谋私,不缴税收,蛮横无理,希望陛下移交刑部,论公处置。
皇帝不禁冷笑,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流熏与百里瑾关系莫逆,只是百里瑾前脚一走,后脚他府中便有人针对流熏,还扣了一顶这样大的帽子,抬出了威望极高的老夫人,而这郡守也来凑热闹,而此刻,皇帝也是想要对流熏出手,对玲珑阁出手,为的,是流熏自贫民窟带走的,那十个孩子。
既然,如此,皇帝微微冷笑冲着张福海道:“拿人!”
还未至三更天,玲珑阁内的众人还未整理完毕,便听见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之声,林仲走到近前一看,竟是去而复返的柔刚宇,此刻他带着一只禁军再次出现在玲珑阁,而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宫中的几位掌使公公,此刻,众人面容肃立,充满威严。
林仲显然一怔,众人也均是停下手中的工作,站直了身子,看向他们,心中都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流嫣也是瞧见了再次回转而来的柔刚宇以及掌使的太监们,此刻,公公们颐指气使,脸上傲气丛生,似乎完全没有将流嫣这个小小的太医放在眼里,也只有在柔刚宇面前,还收敛一些。
“大胆流熏,还不过来跪下接旨?”为首宣旨的公公嗓子十分尖细,在寂静的深夜里,听着竟是让人毛骨悚然。、
流嫣急忙起身,跪在地上,想要开口接旨,支支吾吾却发不出声音。
掌使公公脸上有些怒意,正欲开口,萧恒快步上前,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悄悄塞进公公的袖口,传旨公公掂量掂量分量,随即喜笑颜开道:“公子客气了。”
萧恒这才轻声道:“流先生嗓子坏掉了,此刻口不能言,还望公公莫怪。”
“哦,原来如此,那跪接皇上口谕吧。”宣旨公公瞬间换了个态度,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对这些阉人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医院副首座流熏行事有碍观瞻,今有人状告御前,流熏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侯府大丫鬟,有辱靖远侯府门庭,兼之其偷逃赋税,是为大罪,今日起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宣判。“掌使公公宣布了皇帝口谕,便偷偷打了个哈欠,在晚上传旨这样的差事,他们是谁都不愿意干的,只是还好,今日还有萧恒这个懂事的,不然,当真是晦气。
流嫣跪地叩首接旨,脸色苍白,嘴角却是缓缓勾出一抹冷笑,她没有想到,今日之事,当真是侯府之人设计的,倒也真是巧妙,一步一步,步步紧逼,丝毫不给流嫣喘息的机会,杀手,纵火,以及最后这一步,刑部大牢,还真是怕流嫣死不透啊。
旨意宣读完毕,便有四名禁军前来拿人,萧恒急忙挡下,柔刚宇的眉头不由得蹙起,眼神也是危险的眯了眯,虽然早便知道萧恒并非凡人,极有可有是大齐的皇族,但是即便如此,圣上既要拿人,无论是谁都不得阻拦。
‘想要抗旨不尊吗?“柔刚宇的声音拿着一丝铁血煞气,虽然觉得此事古怪,而皇上深夜来拿人未眠有些仓促,但是他现在也惟有秉公办事。
话毕,还未待萧恒有所回应,先前的掌使公公便上前讪笑道:“这位公子你要体谅一下,咱们皇上陛下要拿人,自然是要即刻收押耽搁不得的,而且如今只是暂押刑部大牢,皇上自会给流大人一个说法,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