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擦手的手帕,凤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清茶入口,甘醇微涩,“乘马车离去的又是谁?”
“北藩王世子。”
虽然有点猜想,但秦南真的说出那人的身份,凤栖端茶的手还是滞了滞,“你们皇帝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秦南不置可否。可不是快吗?这造反的西藩王早上才刚刚被押解回京,这北藩王的世子却是早早地出现在京城里了。要知道,这藩王,可是无诏不得入京的。就是回京述职,那也是需要皇帝下旨或者早早递了折子获得批准才可以回京的。
“北藩王只派了世子过来?”西藩王造反,皇帝震怒,下令其余三藩王火速回京,北藩王只派了世子回来,皇帝又岂会轻易放过北藩王,北藩王只怕没那么傻吧。
秦南明白凤栖所想,点头,“世子是快马加鞭入京的,北藩王还在后头,不日便可进京。南藩王和东藩王的封地较远些,要入京没那么快。不过……”
“就是因为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人马疲倦,要出点什么事那才是容易的。”凤栖淡然饮茶,“毕竟天高皇帝远,加之一些地区近年来天灾人祸连连,导致一些偏远地界上祸匪成灾,那也是正常的。”
秦南有些诧异地看向凤栖,恍惚之间就好像看见那个清冷孤傲的男子,嘴里虽然吐着那般残忍的话,但行为举止,却还是依旧的风轻云淡。
秦南忽然笑了,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世子为何会这般看中这位‘声名在外’的公主殿下了。心里油然而起一种认同,这种认同,早已无关世子的看中与否,更无关她的身份,只因为她是她,“是,秦南受教了。”
凤栖瞥了他一眼,“这话只怕你家世子早就教过你了吧。”以那人的才智作为,她敢肯定,他早就如此嘱咐过他的这些属下了。毕竟,成大事者,就得不拘小节。
她不是心狠之人,苍云代也不会是,但是他们都是游走在权力巅峰上的人,在黑暗里摸爬打滚,他们都不想狠,却不得不狠。
秦南悻悻地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想着这凤栖公主不止犀利,还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当下对于凤栖又多了几分敬意。
凤栖继续喝她的茶,坐在她对面的御连泽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清楚又有些迷糊,但他终究是聪颖的,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凤栖与秦南话里的意思。
他静静低头吃东西,与凤栖相识多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凤栖,风轻云淡,寥寥几句,便话定了他人生死。在她的身上,他好似看见了皇帝哥哥和世子哥哥的影子,三人的影子一度重叠,一度给了他错觉。
御连泽皱皱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时间,雅间里静了下来,三人无语。
雅间的门也在这个时候再度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人是他们都认识的,明白色天罗织锦,清冷的眉眼如诗似画,雅致风华绝代,正是苍云代。
“世子。”秦南一见来人,便行了一礼。
苍云代看向他,点了点头,对于他为何会在这里,倒是没有半点疑问,抬步在御连泽惊喜的叫声中向坐在窗边冲他盈盈而笑的女子走去。“等久了?”
凤栖轻摇了摇头,“没有多久。”事实上,她一度以为苍云代会在皇宫里待到晚上才出来,毕竟苍云代去了凌天那么久,又因为了西藩王的事在西陲关耽误了几日,无论是凌天祭天还是西陲关,他都应有很多事要向皇帝禀告才是啊。
不得不说,凤栖你真的是真相了。
苍云代的确是应该待到晚上的,就是待到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事情都完成。只是苍云代记挂着凤栖,御连泽又一贯是个不靠谱的,虽然有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