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齿苋可以清热利湿、解毒消肿,有消炎、止渴、利尿的作用,全草都能供药用,能入许多单方,甚至就连种子都有明目的功效。
真正可以称得上生而贫贱,却品格高贵。
许多人都以为用药越珍贵,效果才会越好,江慧嘉却不这样认为。
贵重药材自有贵重药材的好处,过分追求却难免本末倒置。药不在贵贱,合用才是最好。
马车颠颠簸簸行驶得飞快,江慧嘉在车中一时倒是陷入了沉思。
但听得车轮声骨碌骨碌,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外头竟淅沥沥响起了雨声。
“下雨了!”车外惊声。
江慧嘉一下子惊醒过来,就感觉到自己一只手已经被宋熠悄然握住。
钦差魏和光与周局判都齐齐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这场夜雨本来才刚刚起来,雨丝细小,然而就在众人有所反应的这片刻间,那雨竟随风而长,须臾就哗啦啦下大了。
随行护卫的虎翼左军指挥使韩元策马过来,钦差魏和光连忙道:“韩将军,可要寻地避雨?”
坐在马车里的人当然淋不到雨,可骑马在外护卫的禁军却没有遮挡,就这片刻间,韩元身上就湿了一片。
韩元沉声道:“疫情紧急,不可耽误,魏大人可还能坚持?”
魏和光能说不能坚持吗?当然是连忙表示没有问题,可以冒雨赶路。
他又忙邀请韩元也坐到车里来,韩元哈哈一笑道:“些许小雨,有蓑衣即可。我乃领军之人,岂能坐到马车里去?”
果然,就有他的下属立即送来蓑衣。
韩元将蓑衣一披,高声道:“儿郎们,加紧赶路,应天府万万百姓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雨中,马蹄声,车轮声,骨碌碌,得得得……与军士们的吆喝声一起,交织成一片急雨惊风的声音。
车厢里,魏和光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韩元口没遮拦,瞧瞧他怎么说话的——“我乃领军之人,岂能坐到马车里去?”
虽然没有明说看不起坐马车的“文弱书生们”,可言语间却很有这么些意思。
这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大靖朝文武之间互相轻看,这本是常事。韩元其人,更是大大的一个刺头。他被指派来治疫,也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若非如此,还派不到他头上来呢。
周局判面色凝重道:“此时下雨,我只怕药材要受潮。”
江慧嘉道:“但愿应天府不要有雨,否则疫情只怕还要漫延。”
春夏之交雨水本就丰沛,天气容易变换,早晚温差又大,这样的气候,简直就是传染病滋生的最好温床。
更何况应天府的鼠疫本来就爆发得凶猛,这是要害上加害呢!
好在这雨来得虽急,下的时间却不长,京畿一带的路也修得不错,很快,这段雨过去,前方就迎来了一片干爽。
连夜行车,马易困,人易乏,个中艰难且不说。
将将要天亮时,江慧嘉坐得迷迷糊糊,打了片刻盹,忽然又听到外头一阵骚乱声。
隐隐约约似乎是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大声呼喊:“韩将军!这妇人与小儿患疫在身,我们不过是要拿人回去分隔起来而已,将军不要听信谎言,救她一个,要害死无数人啊!”
又一个妇人的声音不停哭道:“我就起几个疹子,不是疫病!将军救命!求将军救命!”
男子厉声:“是不是疫病你说了算?你这疹子起的,还不是疫病?快点……”
周局判首先惊醒过来,他坐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