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仔细观察这条书山大道。
但见街面宽敞,行人极多。
而来往其中的不止是各种年纪的读书人,竟还有许多年轻的女子!
此外,书山大道上不仅是书铺多,食铺多,脂粉铺子与绸缎铺子竟也有许多,甚至还有首饰铺子!
“原来如此……”江慧嘉又看了看,渐有所悟,就笑起来,“自古才子多风流,读书人买胭脂水粉、钗环首饰赠予红颜知己,倒是风尚。”
谈元娘掩唇笑道:“不可说不可说!慧娘你当心,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哦……”
这其实是玩笑,两人说笑着,走入了正在装修中的这家店铺。
但见这铺子两开门脸,不大也不算小。内中柜台隔间都有,如今工人们在做的则是修改柜台样式,将其从方便摆置绸缎的柜台改成专放胭脂水粉等物的柜台。
谈元娘道:“单只卖玉容散等物还不够,我另派人去扬州一带采买时下流行的胭脂水粉等物,等货物到齐,便可择日开张。”
江慧嘉点头赞同,又说到店铺名字,谈元娘笑道:“叫宋才子帮忙想一个名号如何?我再去求我爹题字,保管叫这招牌又响又亮!”
“我们主打玉容散,便叫玉容斋如何?”江慧嘉却脱口就说出了一个店铺名。
说完,她与谈元娘相视一笑,谈元娘击掌道:“便叫玉容斋,极好!”
又问:“主打是何意?”
江慧嘉顿时一滞,这是现代的名词,被她脱口说出了。
不过也没什么,她就笑着解释了一番。
谈元娘觉得很有意思,赞她用词巧妙,江慧嘉汗颜。
两人出了店铺,谈元娘索性又邀江慧嘉去旁边茶馆喝茶听书。
谈元娘道:“我如今想得极通透的,这世上终归是好男人少,坏男人多。但不论男人是好是坏,我们总要先对得住自己。该吃便吃,该玩便玩,该打扮便打扮,该逍遥便逍遥。”
她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江慧嘉都怔了下。
谈元娘虽是古代女子,可她的思想却一点都不古旧。封建礼教束缚的是她的行为,却不能束缚住她的心。
甚至就连行为,谈元娘有很多都是出格的。
试想一个严格遵守礼教规条的女子,又怎么会在出嫁后带着儿子长住娘家呢?
但江慧嘉欣赏这样的谈元娘,她点头认同:“元娘姐姐说的极是,人总要先爱自己,才会有旁人来爱你。”
这是现代社会被人说烂了的一句话,可谈元娘听来却大受感慨。
两人进了一家茶馆,在二楼点了个包厢,透过茶馆窗户,却可以看到稍远处一片碧湖。
湖上三五小舟,六七画舫,岸边垂柳招摇,金菊点缀。虽是深秋,可竟也别有萧疏美感。
谈元娘轻声叹道:“是啊,我何不更爱自己?潇洒畅意?”
又看向江慧嘉,一时大起知己之感。
因又说:“其实我如今已知晓,世上男子,他若爱你,便是你出身低贱,心机深沉,粗鄙无知,万千不好,他也仍是爱你。而假如他不爱你,即便你来历再高贵,行止再优雅,所知再多,也是无用的。”
顿了顿,她看着江慧嘉,似叹非叹道:“她喜不喜欢你,与你好不好,半点关系也没有。因此,不如自己自在。”
江慧嘉心中微动,看谈元娘此时神情,竟似是在求开导?
与谈元娘相交也有时日,除去上回苏家治病的事情弄得江慧嘉有些不快,两人关系一向都是不错的。
江慧嘉也知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