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大夫出诊去了,看来你又得荣幸的享受一次我亲手换药包扎的待遇了。”
林之心知这时候应当顺势说几句或是笑一笑,然而他却感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疲惫,连笑一笑都不愿动弹了。
顾言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他走到一边,开始给林之换药。将林之手臂上的绷带拆开,却不由愣了一愣——林之那手臂上竟有着深深浅浅的无数条伤痕。那伤痕大部分都是旧伤,留下的只是几道白痕,但是许多条白痕合在一起,却也叫人心头发麻。顾言这时方才明白,为何那大夫不过是开了药,包扎了一下便换了表情,原来是这个原因。顾言本不愿多问,然而这密密的伤痕实在看着惊悚,他不由问道:“你这手……”
林之回过神来,又顿了一下才想到顾言问了什么,他瞟了自己的手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自己划的。”
这样的回答更叫人心里发麻。顾言手下不停,快速的将药膏抹上包扎完,才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何至于此?”
林之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今日我是如何杀了人,你想必也很是好奇吧!”
这语气十分不客气,顾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然而看到林之脸上的表情,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是一种混杂了痛苦、鄙夷、怒火、追忆和疯狂的表情。这样复杂的表情,顾言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之深吸了一口气,根本没有等顾言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胸口压着的那股郁气以及身上的伤,让他的语言都开始混乱了:“庖丁解牛,可得到养生的法门……然而我学到的,是杀人的方法。只要有一把刀,一把薄刃的刀,骨骼、关节、经络便能一一分解。一一分解……杀人原也不过如此!哈,不过如此!”
顾言条件反射一般的看向门外,见门外没人,方才放下心来,略一犹豫,又去把门窗都关了。
林之两眼直直的看向前方,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顾言的行动,言语几近疯狂:“我果然不是人!我果然不算个人!”又忽然流下泪来。他转过头去,看向顾言,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你知道么?我从幼时起,心中便想着杀人了!我每次将那些山鸡、麻雀用刀剖开,掏出它们的内脏、剔除它们的骨头时,我心中都是想的该如何杀掉那些人!然而我却下不了手!哈哈!我居然下不了手!”林之说着,忽然又冷笑起来,“你也发现了吧,上次你问我是否去打猎……我就是这样一个疯子!他居然说对了,我真是个没有心,是个狠心绝情、不堪为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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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写作业快写疯了,然而作业依旧没写完……
趁着端午节写上一章,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