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然我杀了你。”
齐猛大怒,却强忍一口气,放缓语调,“她是我师父的女儿。”
花笛漠然道:“你师父已不要她了,她现在只是我的妻子。”
齐猛失语,与几位师弟对视一眼,叹道:“也罢。”转而对溪云道:“小和尚,我师父有一个拜把子兄弟,是铁拳帮三当家,你自己小心吧。”
溪云找了块锋利石头,正在紫云英花丛中挖着,红袖既然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吧。听到齐猛的声音,他点头道:“好,你让他找我。”
齐猛心里一叹,这小和尚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清的遗容,道:“花笛,你把清小姐也葬在这里吧,她喜欢花花草草。”就此而去。
天地寂静,山谷幽僻,直到月上中天,花笛才将躯体变得僵硬的林清埋入土中。干枯的眼里流不出眼泪,沙哑的喉咙发不出哭声,泥土下面死了一个人,泥土上面死了一颗心。
花笛用小刀在一块木头上刻字,写的是“爱妻林清之墓”,刻好后插入土中,怔怔看着,好像又看到林清的音容笑貌,嘴边也露出温柔的笑容。
溪云学花笛,给红袖也刻了一个墓碑,写的是“朋友红袖之墓”。
花笛瞪着溪云,发出嘶哑的声音,“红袖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溪云神色间已恢复往常的恬淡,说:“刚开始是伤心的,还很生气,现在不生气了,伤心可能还有一点吧。”
花笛低哼一声,心里直骂小和尚无情无义,虽然相识不久,但红袖对他却是多么好。
溪云仰望明月,接着道:“师父以前跟我说:‘当知生死及与涅槃,无起无灭,无来无去,其所证者,无得无失,无取无舍。’那时我一点也不知,现在明白了一点。”
花笛痛恨不已,要是自己继续当淫贼,要是不碰上林清,要是不爱上林清,要是林清不是林正中的女儿,要是林清没有来到这里,要是林正中没有发狂……
溪云这时转头看向花笛,淡淡一笑,“你不明白吧。”
花笛不欲理他,冷冷地说:“明白了就不伤心是吗?我宁愿不明白。”
溪云道:“你知道轮回吗?我师父说:‘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固有轮回。’我想红袖既然喜欢这里,喜欢紫云英,或许明年春天她会变成一片紫云英,会被许多人喜欢,不用再被卖入青楼,不用被齐猛这样的人瞧不起。”
花笛忽然觉得自己或许误会了和尚,至少他比自己更了解红袖。他精神微微一震,道:“真的有轮回吗?这样的话,林清她也会轮回吧,我还能再遇到她吗?”
溪云道:“缘分未尽,因果循环,自然还会遇到的。”
“那我跟她的缘分……”
溪云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使你们下个轮回再遇,你们也并不知道你们曾相爱过。”
“孟婆汤?”花笛听说人死后都要去地府报到,地府有座奈何桥,桥头有个孟婆,她会给人一碗汤,喝了就忘记前世一切。他以前不信,此时却激动地说:“我一定不喝。”
溪云轻叹一声,似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可能是由不得我们的,我师父说只有修成大智慧大神通的人才能看破轮回,隔断因果。”
花笛闻言,思绪翻腾,心旌摇曳,脸色忽红忽白,半响后忽然道:“溪云,我能出家吗?当和尚,修成大智慧大神通?”语气间即充满求恳与希冀,又显得十分担心。
若然是张芬桦等女流见到,定然能明白他的心思,亦为他深情所动。溪云却只是淡淡地点头,“当然可以,众生皆有佛性,一只猪一只狗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