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重回囚牢是无奈之举,因为现在就算凌飞烟站在他面前,他也无法告诉她界点所在,无论如何努力回想,服下迷神药片刻后那段时间的记忆总是朦胧一片。
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跟紧郝通海,而他也相信,即然凌飞烟早已有所怀疑,必定密切关注着郝通海的一举一动,不可能只寄望于自己这不确定因素。
这时天色还未大亮,溪云悄然靠近,尽管已达宗匠境界,自成一域,受伤恢复极快,但仅仅几个时辰,受伤又重,此时的他不过恢复五成,故而丝毫不敢大意。
来到囚室那堵墙后,溪云讶异地发现破洞竟已补好,除了新旧痕迹外,完全看不出半夜里这堵墙破了一个大洞。
囚牢内声音嘈杂,许多人在叫骂着,溪云又惊又疑,自己破墙逃出处,这里明明一个囚犯也没有。
有人骂道:“踏马的,这么大点地方关这么多人,要挤死人啊!”
“狗日的,老子在镇里监牢一人一间呆得好好的,再过三天就砍头了,临死还把老子提到城里受这苦,跟你们这帮狗日的关在一起!”
“哇,老兄,你再三天就砍啦?比我还早,我五天。”
“日毬的,老子还有十天。”
一群人都叫起来,有人剩三四天,有人剩十天半个月,竟都是死刑犯。
有人道:“把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啥个意思?难道死前还来个死囚大聚会,免得到阴曹地府太寂寞?”
“哈哈哈~”一大群人都大笑起来。
“谁知道这城里有几名刽子手?这么多颗人头砍下来,他手酸不酸?哇擦,老子宁愿早点给砍了,免得到后面刽子手刀上没力,一下砍不死老子,还多砍几下。”
“哈哈哈~”
“这连砍十几天,城里百姓有得热闹看了。”
“是啊,早点砍风光,看得人多,过几天人都看腻了,咱站在行刑台上也不够威风。”
“一起砍一起砍,大家互补一下,少的加几天,多的减几天,大家一起砍,百多颗大好人头一起在地上滚,一定好玩得紧。”
“累死他王八蛋的刽子手。”
一群死囚本都是凶狂之人,给挤在小间里都要和“室友”闹起来,这下说开了,倒是越发高兴。
忽然铁门钪铛钪铛响,狱卒骂道:“吵什么?眯个眼,吵什么!都闭嘴!”
“你他擦才闭嘴!拿吃得来,连夜把人拉来还不给吃,玛德!做了饿死鬼回来把你一家老小都吃了!”
另一个声音道:“你们这些家伙运气好,好好表现就不用砍头了,等着吧,安静点!”这显然也是狱卒的声音,牢房里一下安静了,忽然又沸腾起来:“喂,你说啥?再说一遍!”
“什么好好表现?说清楚,你他擦……唔~”似给捂住了嘴。
“喂,大哥,说个清楚诶,怎么个运气好?怎么不用砍头了?”
“大哥,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一群人叫嚷起来,却不多骂了,“大哥大哥”地叫。
溪云耳朵贴墙,越听越奇,竟忘了走。
一个声音道:“你们不安静点,我怎么讲?”
“是是是,安静安静,大家安静。”
“安静啊,别说了。”
“你们别老叫‘安静’,都是你们的声音。”
一阵乱后,囚牢里当真安静了下来。
“嗯哼!先跟你们透个风吧。据说咱们富春城发现银矿,现在需要大量劳动力挖矿去,你们这些家伙本来都是该死的,现在大人给你们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