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一掌轻轻拍开长剑,身形就往下直坠下去,竭力忍住叫喊出来的冲动,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大股气,直欲爆炸开,眼球都让体内的气压挤地凸出来,难受无比,头皮发麻,忽然双脚落到一块地上,猝不及防,“喀喇”一声响,腿骨断成好几截,全身骨骼都猛烈一震,散架一般,强烈的痛苦袭入脑中,轰隆一响,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来,溪云打个寒颤,睁开眼睛,他只记得自己跌下深渊,似乎没多久,就掉到了实地,这时感觉风离得很近,自己离深渊很近,不由心脏急跳,不敢稍动,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腿骨断了,膝盖脱臼,全身肌肉处处挫伤,甚至连内脏都移了位,只剩半条命。
躺了好一会儿,他双手往旁边摸了摸,发现右手到手腕处就悬空了,能感受到冷风由下往上吹来,显然是深渊所在,幸好左边一尺就是岩壁,转念一想,心头又是一寒,终于发现自己掉在深渊崖壁边上凸出来的一块石台上。
石台仅四五尺宽阔,长度却不清楚,手往头顶后摸,没有摸空,双脚也搁在实地上。溪云不由大叹自己运气好,这都能不死,可想想如今掉在这里,全身几乎残废,运气似乎该是极为不好。
溪云不知身处之处离崖顶多高,但从伤势判断,只怕不低,否则哪来如此猛烈的冲击力,也是魔体强悍,感觉内脏都震裂了不少,竟没有立即死去。
只是周围黑魆魆一片,寂静无声,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往头上看去,也如铺盖着一层厚重的乌云。未知、寂寥、孤独,种种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也不免忧惧起来。
溪云默默躺着,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心念慢慢沉静下来,感觉身周暂时没有危险,倒是去了不少忧惧,苦笑一下,喃喃道:“那就躺着等死吧。”往山壁里挪了挪,慢慢睡了过去。
其实他之前并没昏迷多久,苦战多场,再受此重伤,能恢复清醒已属难得,这时稍微放松一些,立即昏睡过去。这对他倒是好事一件,魔体慢慢自我恢复,而几乎耗尽的浑沌真气也重新滋生,养护着身体。
溪云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身处的奇险环境,所以昏睡中也没有丝毫往外移,只是手脚胸腹腰背的肌肉缓缓收缩着,以愚公移山的坚定信念和速度矫正着骨骼和内脏的位置。
等溪云再睁开眼睛时一天已经过去,而他精神也恢复了许多,除了断裂的腿骨不时刺痛一下外,倒没其他不适,也正是这种刺痛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魔体适应力不凡,在黑暗中处久了,慢慢能模糊地看到周围的事物,溪云拖着断腿往前一点一点爬,约爬了三尺,双手往前一放,空了,知道已到了石台尽头,又倒着爬,爬约两丈,双脚空了。
溪云长舒一口气,这石台约两丈长,四尺阔,自己那么高掉下来,正好能摔在这里,的确是好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溪云对自己说了许多话,又往回爬了三尺,刚才贴着石壁爬,右边有一处,手摸去是空,似乎有个洞穴。
溪云回到该处,摸了摸,眼前看去,深深的,黑黑的,的确有一个洞,洞口约有两三尺阔,里面毫无声息,便爬了进去,竟越爬越深。
溪云大喜过望,莫非这个洞能通向外面?爬了约有十余丈,忽然发现前方有光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当下也不管地上石子硌得生疼,越爬越快,眼见就要到出口了,忽然面前一暗,整个洞口一团黑影堵了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骨碌碌往后退了两丈有余,竟爬得比沙地里的蜥蜴还快。
“咚咚咚~呼呼呼~”洞穴里,溪云只听到自己打鼓似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半晌没有动静,他又惊又疑,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