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展已疲惫至极,但宗匠高手的敏锐五感让他立即发现这丝异响,微一转头,便见地上长剑颤动,不由骇异莫名。
刘今天只觉得脑海中好像火山喷发一般,烈焰熔岩冲天而起,头顶上炸开一个大洞,一股不可思议的能量疯狂涌出,越空而去,与长剑融为一体。
奇异的感受浸入脑海,紧密的联系感让他激动得身体都微颤起来,目光更是火热无比,忍不住大叫一声:“飞剑术!”
他的手万万触不及长剑,但长剑映在脑海里,如臂指使之感悠然而发,毫无凝滞,意念一动,长剑猛然飙起,化作一道惊鸿,寒光闪烁,射向金鸣展。
金鸣展骇然失色,惊异惑然,只觉得遍体生寒,脑袋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体的本能倒是敏锐,立即提剑而起,对准寒芒就砍下去。
这一刻,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劲力一发,忽然眼眸中看到寒光闪动了一下,顿觉心里一空,不由低头瞧去,那柄薄利的长剑已刺入胸膛,透背而出。
他不明白,不理解,好像来得及砍中它的,可它好像闪了一下,躲开了,像游鱼一样灵活,像飞鸟一样空明,就算握在天下最巧的一只手里也不能那样灵动。
“锵”筋疲力尽的金鸣展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大剑笔直插入地砖,直入两尺,他紧抓剑柄,发力不让自己歪倒,跪也跪得笔直。
“飞……飞剑术?”他茫然地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刘今天的眼睛。
刘今天这一刻竟毫无喜意,飞剑术,他苦练许久始终未成,直到这临死的一刻,终于打破某个界点,一举成功,重现千年来绝迹江湖的传说中的神奇剑法。但这一剑也将当世唯一可与他匹敌的对手杀死了,纵观天下,只怕再无一人够资格让他动用如此神剑。
这一剑与那一夜杀死殷离的一剑不一样。那一夜,他气机跨越极远的距离,牢牢锁殷离,以臂力叠加真气,将长剑飞掷而出,一剑杀敌,与如今这一剑至多只是形似。
这一剑动用的并非臂力或真气,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力量,来自脑海,来自精神,他尚未完全参透明白。
落寞感瞬间淹没获胜和突破的喜意,他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一剑已冠绝这片天空,无人能敌。”他依然躺在地上,用力地对金鸣展点个头,道:“是。飞剑术,金兄,你是当世第一个死在这剑法之下的人,我想也必然是唯一一个。”
金鸣展牙关打颤,嘴角往边上展开,露出罕见的笑容,嘴巴微一张,鲜血涌出,堵住了声道,没能说出话来。不过不说也没关系,他点了一下头,眼神中露出心满意足的安详,然后慢慢闭上眼睛,笑容逐渐僵化。
刘今天也闭上了眼睛。他明白,金鸣展也明白,两个人,活着的一个必将踏上更巅峰的剑道境界,正该如此!如此最好!
风“呼~呼~”低啸而过,天蓝、云白、阳光耀眼。
过了良久,刘今天慢慢站起来,双臂断骨在肌肉牵拉和真气推移下重新续上,他扶住金鸣展的肩头,将长剑拔出归鞘,令金鸣展保持着死前顽强的姿态。“金兄,我去了。”转身欲行,忽又止步,道:“这世上除了我,没人值得你跪。”将金鸣展扶着放倒,大剑便任由它插在地上。
刘今天慢慢离开演舞台,走入林中,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散落的长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心道:“你们也配用剑?”扬长而去。
山坳口的战斗已经结束,铁铮见事不可为,阻延不得,当机立断,率众撤离,带着七八十人从另一个方向下山。若非他够决断,只怕能带走的属下不到五十人,数千正道人士一波波的冲击岂是他百多人能挡。
刘今天看着满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