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头，躺在板车上相继睡了过去，抱着秦礼，唯有李默兰和白衣公子公羊御柳还无睡意。
大半夜过去，前方的道路终于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灯光渔火。站在半山腰的山路上，李默兰和公羊御柳远远的看着山下那一片繁荣的人间，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夜市，还有那些游人商贩，心情好了一些。
那是嵩州一角，应该是个小郡城。
李默兰看着那一片夜色里繁华依旧的人间城市，说道：“你到了嵩州以后准备做什么？”
“你呢？你去嵩州又是要做什么？”白衣公子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李默兰说道：“我要去临安城，只是路途上要经过嵩州而已。”
“你准备拜入道门？”
“不错啊，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是自然，一般人这样千里迢迢去临安城都是为了去参加道门的开山考核，话说你不是已经习武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拜入道门，做修道者？”
“可没有人规定过武道不能双修，而且我这人怕死的很，修道可以长生不老，多活几百年，我很想要尝试一下，而道门作为修道第一峰，当然是我的首选，毕竟我可是天才，小宗小庙可容不下我。”
“你这么一说也有一番道理，我只能祝你成功了。”
公羊御柳微笑道：“而我为什么要去嵩州么……因为我要往东去。”
李默兰有些好奇：“往东？去东边做什么？”
“我想要去……东豫。”公羊御柳淡淡的说道。
夜风吹起了他的衣诀，脸上笼罩着月光，看起来有些飘逸出尘。
李默兰不是很明白：“去东豫？为什么？你是准备到东豫去了？不准备留在北海了？”
“是的，我已经没有兴趣在留在北海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北海这里的人间景色。”
听了这话，李默兰稍微有一些沉默，心中有些触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因为……修道者与凡人？”
白衣公子的面孔笼罩在夜色里不是很清晰，但是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
“我和黄鹂儿在人间行走了很多年，云游天下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兴趣，同时也是在磨砺自己的武道，在坐着自己的修行。但是这些年来，我看到了太多无法忍受的景色了，北海与东豫，西晋，荆勒相比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北海无国，没有一个属于凡人自己的政权。各地的州城郡县，都是修道者统治，凡人来治理的局面，但是这如何束缚的了真心想要作恶的修道者？”
公羊御柳的语调有些冷漠，仿佛是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的神情略显狰狞。
“北海就是一个完完全全被修道者所控制的天地，在这片土地上，修道者就是天上仙人，凡人就必须任劳任怨，甚至猪狗不如，我不喜欢这样的人间，我很讨厌，所以我想要去东豫。”
“至少，东豫有一个强大的凡人国度限制着那些修道宗门的势力，至少东豫有很多凡人的军队，有骑兵有甲士，可以用血肉之躯阻挡修道者的刀剑，强迫他们收敛下来，可以让他们知道即便是修道者也不可能真正的统治凡人，东豫与北海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北海各地的城池已经完完全全的被修道者握在了手里，我在这里看不到希望，尤其是在如日中天的三大道宗的威严下，至少百年内北海都不可能建国，所以我要去东豫……至少那里还有一点人间该有的模样。”
说完这些话，白衣白扇的公羊御柳微微一叹，道：“凡人不如狗啊……”
李默兰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