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又怎么懂剑?那些弥漫在天地之间的强大剑意,看似不可匹敌,实际上驳杂不堪,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单凭一个破绽百出的天道剑阵想要拦下他,根本是痴人说梦。
从荒原吹来的风还带着湿漉漉的气息。
王子剑的黑色衣衫依旧干燥,因为在荒原上的雨幕中,没有任何一滴雨水可以沾染到他的黑衣。
黑色的衣诀在微风中颤动着。
他握着剑,面无表情的走向了道门的天道剑阵。
他的神情平静无比近乎淡漠,而他的这个神情让道门弟子们压力更大,尤其是悟道院学生,面对那宛若魔神般的黑衣青年,面色苍白如纸,心跳不停加速。
“王子剑,想要行刺圣女大人,就必须过我们这一关!”
一个悟道院学生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于是他这般叫喊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旁人跟着他一起叫喊,王子剑也没有说话。
道门弟子也好,其余悟道院学生也好,竹林中的其他人也好,全部都静静的看着,站着,仿佛无人理会。
听风竹林外的这片草地上,寂静无声。
那个悟道院学生尴尬的感受着这安静的气氛,突然有些后悔当这个出头鸟。
尤其是他看到王子剑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神情更加苍白。
王鹤无双终于看不下去,他看着王子剑问道:“那个剑疯子怎么了?”
王子剑面无表情:“杀了。”
他当然没有杀死朱明文,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出于某些妇人之仁的缘故,放过了那个性格坚毅又带着几分自己当年影子的少年。
所有人都是一愣,继而吃惊的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剑阁的剑疯子竟然死了?!
王鹤无双和纸惜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虽然在进入渝北墓之前意yin过剑疯子会不会挑战剑痴然后被杀死,可是真正知道那个家伙死在了对方的手中,不免还是有些悲凉,这不是兔死狐悲,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惋惜和感叹,和当初萧忆死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纸惜人问道:“你真杀了?”
王子剑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那些直面恐惧的悟道院学生,眼中的悚然相当明显,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很多人都知道,这一次渝北墓之行将会是历史上最为惊人的一次,无论是最初的青铜古船,到后来的灭生之灵,再到数万里永夜荒原深处归来,一路上遭到刺杀无数的道门圣女,还是被剑痴斩杀的剑疯子,这些消息将会一波又一波的刺激着北海那些尚不知情的人的神经,并且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好几个月甚至几年十几年内的谈资。
而眼下,一个能够杀死剑疯子朱明文的王子剑,这道门有史以来表现的最弱小的天道剑阵,真的挡得住吗?
剑阁部分不知道隐情的弟子们双目猩红,他们站在林间不敢出手,不敢冒头,但是心中却已经满是杀机,充满了为朱明文报仇的念头,又不具备这个实力和胆气,算是有心无力。
天道剑阵内的修道者们沉默一片,这些来自道门和悟道院的修行者心中一片冰冷,心想这剑痴连朱明文都杀了,他们又怎么办?一旦失败,恐怕也是必死无疑吗?
王子剑却没了继续磨叽的念头。
他想杀谁就杀谁,何必与人多费口舌?
他握着黑铁剑,慢慢举起。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周天八方气势熊熊而起,杀意冲天直上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