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这番话让陌如淇瞬间脑子一白,纵她再如何冷静淡然,此刻却控制不住地激愤道:“什么宿命,什么使命!我便是我,有自己的人生,怎么会是为了宇文君彦而生?但是假如是这样,那我父母亲的仇怎么说?我这七年所受的苦难怎么说?”
锦心依旧字字铿锵:“这都是早已注定的,爱也好,恨也好,无论你怎么走,你和王上都会相遇。小姐,我知道这七年支撑你走过来的信念就是报仇。而你的母亲,她本不愿让你走这样一条路,她只愿你做个普通人、过平淡日子,所以自小她便没有让你习武。”
“那就对了。没有什么使命,我不为任何人而活,特别是不为宇文君彦,因为他是我的仇人!”陌如淇语气坚决道。
“可是,在主人将武功尽数传给你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让你继承她的使命,遵循你的宿命!”锦心仍然苦口相劝。
“她的使命?”陌如淇蹙眉反问,母亲究竟有多少秘密她不知道。陌如淇隐隐觉得此事并不那么简单。
锦心郑重地点头:“因为,主人是锦华门的人,我和锦瑟也一样,我们的任务便是保护你,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足以与王上比肩而战。如今,北宸国也好,仲侯国也好,都遍布锦华门的弟子,我们都在为王上的复仇大业而战。”
“锦华门?你们是先后的人?!”陌如淇的惊愕无以复加。
锦心眼中浮起从未见过的忠诚:“是!先后是锦华门的掌门,而你的母亲青玉姬,乃先后最得力的门生,因先后身处后宫无法公然与江湖势力有关联,所以将阁中事务全权交给主人处理,是为锦华门代掌门!”
代掌门……陌如淇连连后退几步,她眼里那么亲近温和的母亲,竟然是锦华门的代掌门!可是,她待在母亲身边这么多年,竟然一无所知!
“那上一辈的事情,与我和宇文君彦何干?”陌如淇继续追问。
锦心的目光落在她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上,那是宇文君彦册立她为夫人的时候赐给她的,她入王宫以后,宇文君彦没有别的要求,只让她必须随身佩戴这个玉佩。
“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你和王上,一个纯阴、一个纯阳,为了你们能健康长大,在你出生之日起,掌门和代掌门便用你们二人的血制成了两块沁血白玉,交换佩戴。你小的时候,代掌门因为不想让你牵扯进皇室纠葛,所以,这块玉佩她没有要,只用那沁入王上鲜血的白玉,制成了一个发簪,让你一直贴身佩戴。”
陌如淇再说不出一句话,纵她经历得再多,这一刻她也无法让自己平静半分。
她本以为,她和宇文君彦只是偶尔的相遇,没有半分牵连,最多,不过因为她是段太尉的私生女,宇文君彦为了除掉段太尉而接近她,借她与母亲的相似使得段太尉放松防备,借此杀掉段太尉。
但是其实冥冥之中,她和他二人早已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产生了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牵连。
没想到她和宇文君彦纠缠这么多年,竟有这般孽缘。
陌如淇终于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可就算如此,那她的死怎么算?我父亲的死又怎么算?我怎么可能为我的杀父害母的仇人效力!”
“小姐,王上从来不是我们的仇人!”锦心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锦帕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了陌如淇。
陌如淇定定地望着,终究不敢接过这东西。今天,让她惊愕的东西太多,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她去承受!
锦心眼里闪过一丝疼痛,可长呼一口气,终究是狠下心来,如今,她也该知道这一切了!
锦帕摊开,展现在陌如淇眼前的,是一封血书!血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