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难得的一点伤感也被这懵懂的圣君大人搅合没了。
千秋抚了抚额头,气馁地吐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药物,以圣君大人的炼药水平把人变成活死人再治好也是不难的,可我说的这相思毒,它非药石提炼而成,却能让人喜怒无常,痛不欲生,筋脉神经没有麻痹,却感觉不到心脏跳动,终日如行尸走肉,同样的,这相思毒也非药石可医,也许一个人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解了相思毒。”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毒药……”
看着北司青君呆傻地斟酌着,千秋忽然觉得他并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谁能想到挂着“包治百病”招牌的圣香医仙不过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痴傻少年?
北司青君忽然皱着眉向她看来,那沉重肃然的眼神让她满头雾水,就一眨眼的工夫,这位圣君大人这是又怎么了?
岂料他竟是慎重地说道:“依你所言,你自己便是中了相思毒!”
“啊?”她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惊叫出声,简直摸不到北了,活了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呆蠢的反应。
那边北司青君依然煞有介事地分析,“本君这些日观你面对连城朗月喜怒无常,今日更是想跳下铁索寻死,这便是相思毒。”
一时间,千秋空张
着嘴,哑口无言,心里翻涌着浪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自己……中了毒了吗?
北司青君神色莫名地审视着她,清声道:“相思毒……相思,爱慕,现在你会为连城朗月如此,是因为你爱慕的是他,中的是他的相思毒,倘若将来你会为本君如此,是不是就可以说明你是爱上了本君,无药可医?”
中了他的相思毒?名为连城朗月的相思毒?
千秋自失自嘲地笑了,“北司青君,倘若将来有一日,有那么一个人,他若笑时你会跟着他开心,他若痛时,你会比他更痛,到那时,你便会明白真正的答案。”
也许是在消化她的话,之后北司青君再也没有纠缠着她问东问西,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日落西山,剩下最后一缕余晖,北司青君再向千秋望去时,那里,早已只剩下平静无澜的一片寒潭。
……
千秋回到银河寒潭时,南风离一眼看到她,从一个隐蔽的地方靠了过来,两人一同消失,自然也该一同出现才不会引起怀疑。
“你……去哪儿了?”
“附近。”千秋神思游离,无力地回了一句,便向岸边而去,抬眼望去,都是赤条条爬上岸慢悠悠穿衣的男人,她立刻垂下了眼帘,胸口虽然垫了铜板,可是终究……太明显了。
“怎么?”
“阿离,你先回去帮我拿身干衣服来,我就在此处等你。”
南风离正要应声,头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连城公子,辰沂帮你把干衣拿来了。”
好个及时雨!
“多谢。”
辰沂笑了笑,“公子不必谢我,是您义兄连城少庄主特地嘱咐我送来的,我只是跑个腿而已。”
又是他!
千秋手一僵,只觉得手里的干衣像火一样烫手,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似乎有点窃喜,可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和恐惧,比面对死亡更可怕的恐惧。
从银河寒潭出来,千秋和众人一道直接去了膳厅,一进门就看到连城朗月、叶梨若、西陵御、连城无双坐在一桌上,她心里陡然一沉,握着南风离的手大摇大摆地坐到了连城朗月对面。连城朗月一抬头就对上了千秋满是轻嘲的冷笑。
这几个人坐在一起本就已经是众人议论瞩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