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外表年纪不大,内里却比陆采多活几年,而且军校生活极其严厉。张云经过多次的野外训练,有时候条件艰苦的甚至生吃老鼠肉!军队的磨砺致使她不可能像一个品尝的女大学生那样思考行事。
陆采说到底不过十八岁,搁到现代不过是个高中生,多少同龄的孩子不是在父母的每日殷切希望下读书上进,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若是他的父母健在,陆采现在仍然是那个**倜傥逍遥自在的京城贵公子......
如今仇恨就是他的动力!他确实从未离开过开封,可是心中的使命感让他忘却了畏惧。
“明天晚上。”陆采也平复了心情。
张云敛眉道:“好,我明日为大哥准备盘缠。”
陆采面有愧色:“大哥一人一剑,虽然身无长物,但男儿有手有脚,何愁到不了长安。”
“话是如此说,穷家富路,可见路途艰难需要打点。我们已经是兄妹,大哥莫要推辞了。”张云道。“既然钱财是身外之物,怎么能让身外之物成为行路的烦恼。”
陆采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又得张云赠剑,心中已是不安。听得张云这一番话,心中发誓将来要数倍报答张云的恩情。如果说人生需要一个知己,陆采已经断定,张云就是那个人。
“大哥再推辞就是矫情了。”陆采拱手道,“我在这里谢过云妹。”
“更深露重,大哥早些歇息吧。”张云站了起来。
陆采起身道:“云妹也早些安歇。”
张云点点头,回堂屋去了。
陆采站在院中,看着张云的背影,低声一叹。有些话,还未说出就已经消散;有些心思,只能埋在心底成为朱砂痣。天上的月儿柔柔的洒下月光,桐树斑驳的碎影散在陆采身上,地上,微风过处,枝桠晃动,把陆采萧瑟的影子打得粉碎,连对影成双也成了奢侈。
张云回到屋里,先去了小峰两个的屋子。小峰趴在桌上,已经睡熟,睡梦中眉头紧皱,脸朝着小秀的方向,已经压得有了红印子。小秀脸上泪痕未干,蜷缩在炕上。张云把二人的鞋袜脱了,又拿了湿毛巾给他们擦了脸,才吹熄了油灯。
陆采这回走了,不知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一天。庞太师势力庞大,如日中天,陆采想要报仇,太难了。张云明白陆采此去艰辛,但她不会劝他的,人活着,有时候就是为了心中的信念。许三多说过,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做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意义是什么?想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张云不是个悲观的人,她努力调整状态,力争让陆采走的安心一些。
早上张云还未起来,小峰小秀就已经起了。今天是他们几个异姓兄妹相聚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很珍惜每一刻。张云起来,先做了一顿早点,让几人垫了肚子。然后准备食材,力求做一顿完美的送别宴。
小峰小秀拽着陆采,不停地说着话。陆采就领着他们,坐在厨房里,给张云打下手。张云洗净手,收拾着各样食材,准备做饭。中午饭要提前一会儿吃,这样陆采下午就可以休息一会儿。
片成薄片的白色雪梨片,加上冰糖银耳,就是浓密的离别汤,希望这甜蜜驱赶掉离别的苦涩;红辣椒加上葱姜蒜,配上热油煎鱼,成了一盘鲜美的富贵香辣鱼,愿陆采此去事事顺利,游刃有余;糖色抹在炸好的鸡翅上,成对的放进盘中,这一道大展宏图翅愿陆采此去天高任鸟飞;青翠的爆炒芹菜希望陆采不忘初心,保持好的心态;绵甜的顺风龙须酥,愿陆采永远快乐;长长的手擀面代表大家对他的思念绵绵不绝。
虽然还不到正午,但张云家的堂屋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