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埋好爷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收拾他的古董铺,我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寻找铁证,何况那是犯法的。
去队伍的五年里,爷爷店铺一直由福伯打理,虽然爷爷出世了,我仍然还是一个甩手掌柜。
闲得无聊,喜欢翻翻爷爷的账簿还有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一本和家传的拇指大的玉如意放在一起的皮质忆事录。
以前的时候,爷爷总不让我动他的东西,更不让我去他的房间。
他这一走,我从小好奇却不敢动的忆事录,终于敢光明正大的拿了出来,而且还在他的铺子里。
夏日的中午,福伯给我沏了一壶朋友捎过来的龙井,我仍然继续的看着爷爷下地时一些轶事。
读完三四篇,我特么感觉爷爷就是一个悬疑作家,敢情最近电视上播得比较火那什么电视剧编剧,也未必赶得上爷爷的文笔。
当然,我隐隐约约的觉得爷爷忆事录隐藏着些什么,尤其提到一样东西,那就是爷爷故事里和他临死前的给我的那一张羊皮古卷。
当福伯看到我手中的忆事录时,目光突然暗沉下来,警惕的四处张望:“小爷,这东西可不要随便拿出来,若是红卫兵见到了,就麻烦了。”
红卫兵是行话,也是从文革时期流传下来的行话,也就是现在警察。
“福伯,你多虑了,不就是一本书吗?再说爷爷已经走了,他们拿去了,也没撤。他们总不能把架子上的大饼全部拿走吧!”
阿福八十五了,身体依旧健硕,他本是爷爷辈的,但不准我叫他爷爷。为了尊敬我不能直呼其名,自我做主的给他降了一级,唤作福伯。
“小爷,小心能窜万里山啊!“阿福小心的站在旁边,我给他倒上一杯,他连连起身阻止道:“小爷,不可,这样会乱了规矩。”
“现在这唐氏古董店只剩下你和我,我不是爷爷,你也用不着这么古板拘束,放开点。”
虽是这么说,福伯依旧谨慎,在他的眼里我和爷爷一样永远是他的掌柜。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看见他手中的账簿,无心问道:“今天有人饿了吗?”
“太平盛世,饥饿的的年代已经过了,大饼没有人敢要,馒头倒是有几个人等着出笼呢。”
这也是行话,大饼就是年代久远的古董,馒头是一些刚出土不久的好货。
“差点忘了,小爷,我来是告诉你,下铺子有人问收不收血馒头。”
听到血馒头,我愕然一惊,这么名词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了。
赶紧收起忆事录,关了上铺跟着阿福进了侧壁。
“火熄了,香味传来,掌柜是否肯收?”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胖子,大概五十来岁,双眼犀利仿佛能够洞穿世间万物。
可是这样的眼神我一眼看出,这人是个老手,经验十足而十分狡猾的土刨子。用福伯的家乡话来说,是叫精耗子。
“咦,柴堆得老高,铁锅都生锈了,就是没有粮食。”
“这不,我给小掌柜带来了馒头,不知道你愿意摆个摊不?”
“摆摊?骨头锈了,折腾不起。”
“小掌柜果然得到唐爷真传,熟人不说暗话,今儿来还请帮忙搭个摊位,我定然会重重厚谢。”
随即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恭谨的奉送到我的手里。
刚才一阵较量,以为他真的要把好货买给我,可是看到我没有心思时立即请我帮忙介绍买家。
就在他寄来银行卡的瞬间,我忽然发现他眼里闪耀出的急迫,继而他做回座位上时,左手衣袖急忙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