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马骢出现在视野中,嘴唇微微动了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却清楚看见他将手中两条剑穗,递到李慕儿手中。又似不放心,把她的剑柄拿了过去,亲手将剑穗换上。
做完这一切,两人才走进来,马骢在牟斌身边坐下。李慕儿则往首座走了过来,眼中竟有丝雾气氤氲。
朱祐樘心里有些发闷,自己好不容易偷溜出宫,难道竟是来看她随意收受人家礼物的吗?
剑穗,要多少?不会管他要吗?
哼!
默默喝了口茶,任她在身边坐下,看也不看她。
知情人们也都有些尴尬,恰好小二开始上酒上菜,才缓和了桌上气氛。
可还有个不知情的忠厚人,不怕死地问道:“骢,你干嘛突然送莹中东西啊?”
几人手中的酒杯险些打翻。
马骢却疑惑看了眼李慕儿,道:“难道你们不知,今日是她生辰?”
众人惊讶看向李慕儿,纷纷埋怨道:
“你怎么不早说?”
“就是啊,我们都没准备。”
“怪不得要请我们为你饯行,原来是过生辰啊!”
“礼物只有下回补上了,今日只好陪你不醉不归。”
李慕儿站起来笑道:“兄长说得对,你们能聚在一起陪我过生辰,我已经很开心了!今日我们便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说完举起杯来,众人也陆续举杯立起与她相碰,只有朱祐樘没有回应。
朱祐樘握着酒杯,得知今日是她生辰,他比他们更震惊。心中既为刚才的幼稚想法而内疚,又仍旧生气:这妮子,竟连他也瞒着!
可是,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桌下李慕儿已经在暗暗扯他衣袖,他狠狠挟住她手,用力捏了一把,方觉解气。
余光看她抽了抽嘴角,才憋着笑站起来举杯道:“生辰快乐。”
众人遂也开怀笑道:“生辰快乐!”
李慕儿连连道谢,看着他们将酒饮尽,才仰头喝了许久,好不让眼泪掉下来。
此生何德何能,遇贵人如卿等,同我相知相交,为我共庆生辰。
刚坐下,便听耳边人低语:“回宫后,再给你补上。”
李慕儿嘴角快咧到了耳后。
觥筹交错间,大家更加放开了心扉,君臣礼仪早被抛在了脑后,就连钱福和何青岩似乎也靠得越发近了。李慕儿兴奋提议,“不如我们来玩行酒令吧!”
兴王附和,“好啊好啊,我先来出个题,大伙儿即兴填个词,上要女古人名,中要一物,下要古诗。寿星先开始!”
李慕儿拿筷子戳戳脑袋,对道:“王昭君抱着琵琶唱阳春一曲和婚难!”并指指朱祐樘示意他接。
朱祐樘思索片刻,对:“赵贞女兠上坟边哭血泪染成红杜鹃。”
旁边是兴王,对:“黄月英坐木牛流马燕尔新婚正妙年。”
轮到牟斌,挠挠头皮闷声干了酒,引得众人大笑。
他努努嘴不服气,“不行不行,这些个填词赋对的东西我可做不来,我们来个简单的拧酒令儿。”
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个不倒翁,拧着它旋转,一待停下后,不倒翁的脸朝着谁就罚谁饮酒。
不料何青岩频频中招,钱福愣是给挡了一杯又一杯,看得人纷纷喝倒彩。
何青岩也觉得不好意思,她还蒙着面,吃起饭来十分不利落,牟斌这个实心眼再次捅蜂窝道:“何小姐,你为何老戴着这劳什子费事儿的,托女学士的福,这儿没外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