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恩不接话,脑海中却出现了灯会那晚抱着她,与她关系暧昧的那个人,好像还是个锦衣卫,从他的腰牌可以看出来,职位可不低。
看来不肯嫁给荆王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他吧?
正这样想着,李慕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谢谢你帮我。你走吧,我在这儿等人。”
又要逐客。
墨恩闷声不响转身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来:“你去药店干嘛?”
李慕儿又将眉头紧紧蹙起,闷闷不乐道:“不去了不去了。”本来就不敢去,害怕得到令自己不敢面对的结果。现在被这么一闹,更加不想去了。
墨恩歪了歪头思索了下,终走回来拉过她一只手,不顾她惊讶神色,细心号起脉来。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是……滑脉之象?
“你得了热症?”墨恩把手放她额头试了试温。
李慕儿一把拍开他的手,“没有啊,我身体好的很。”
“哦。”墨恩把手收回,复又抱着肩冷冷看着她。
“哦什么哦,我没事吧?”李慕儿试探着问,心头却被揪起,紧张的不得了,“什么也没有吧?”
“不知道。”墨恩却道,“我不是大夫。”
“那你给我诊什么脉?”李慕儿怒,只好傻傻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墨恩惜字如金,没头没尾地吐出二字:“没有。”
“没有什么啊没有?”李慕儿一听就着急上火,这不是存心吊着她玩嘛。
是她自己想听的,墨恩无奈摇了摇头道:“你没有想多。”
李慕儿脸色霎时惨白。
他说,你没有想多,你没有想多!她猜对了,想对了。
“我,真的有了?”
“嗯。”
脚步生生往后退了两步,她扶住一棵弱柳,心头突突地乱跳。
没有惊喜,没有难过,唯有一个“乱”字。
她,怀孕了,是朱祐樘的。
河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痛了李慕儿的双眼。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墨恩见她这个样子,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干嘛偏偏就会医术。不过,从她的脉象看来,少说也有三个多月了,怎么她自己一点数也没有?
既然有了身孕,与那人又已是情投意合,为何还会一个人流落在外?
他满肚子的好奇,却不打算问她。本不想再掺和,准备一走了之,可看她怔怔地盯着河面发呆,表情说不出的难受痛苦,居然再次觉得于心不忍。
只好陪着她默默站着,怕她想不开跳下河去。
李慕儿过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回过神来思绪飞速运转起来。
她怀孕了,她居然怀了她和朱祐樘的孩子。她多想奔回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朱祐樘,可是然后呢?
让朱祐樘违背誓言娶她?
两人抛开一切重新在一起?
可能吗?一句说不得,早就将她打入地狱,如今为了一个孩子就可以娶她,她甘心吗?
不回宫,好,那孩子怎么办?她一个人倒也罢了,不过是天南地北晃荡一世。可孩子是无辜的,跟着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现在不要还来得及。”
李慕儿被身旁墨恩的无情言语吓了一跳。
不行,怎么可以不要!
她和她心上人的孩子,怎么可以不要?一定要生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要面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