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光阴,如流水。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灯会。
月与灯依旧。
只是,不见了去年人。
醉仙楼中人声鼎沸,可无论怎样灯火辉煌的热闹场景,似乎都没能感染到二楼一个雅间里的众人。
雅间中分散坐着五人,彼此间隔着些距离,且有两个位置无端空着,更显出一丝冷清。
几个男子喝着小酒,看得出来都已有些迷朦小醉。
一个女子蒙着面纱,淡淡的眉眼如画,却不时担忧地打量着他们。
不消说,这一行人,正是朱祐樘带着李慕儿曾经的那群知己良朋,又到老地方怀念旧人罢了。
楼下大厅歌舞升平,众人皆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倒是钱福酒劲上来,再看不下去,打开话匣道:“公子,莹中若是知道我等在此为她闷闷不乐,定是不会高兴的。今日是元宵佳节,我们便以这杯中酒遥祝莹中,无论身在何方,惟愿她能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
杯中酒尽数饮尽。
何青岩的面纱不慎沾上了酒,钱福立马递上了袖中帕子。
一向直肠子的牟斌在旁连连附和:“不错不错,大哥说的话总是在理。莹中她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何须杞人忧天呢!”
说完还拍了拍马骢肩头。
何青岩看朱祐樘和马骢仍是不语,无奈摇了摇头,寻了个话题道:“公子,今日怎么不见兴王同来?”
朱祐樘咪了口酒,冲她笑笑道:“杬儿不日便要大婚,这几日自是忙极。一会儿忙完了再来与我们会面。”
明明是带着笑,何青岩却看得满心苦涩,“是,听说兴王妃是将门之后,我倒也希望能喝上这杯喜酒。”
“这有何难?”朱祐樘放下酒杯,“我会叫何大人带上你。说来杬儿这小妻子你我都见过。”
“哦?竟有此缘分?”
何青岩说着去看钱福,钱福点点头道:“可不是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好!”
楼下突然喝彩声迭起。
坐在门边的几人打眼望去,原来是台上舞姬舞姿动人,惹得看客们频频叫好。
乐声清泠于耳畔,女子神色间欲语还休,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宛若仙子。
他们几人却都一怔,纷纷看向朱祐樘。
他两指在杯上一下一下轻点,像是在配合乐声打着拍子,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计策,眼皮都不曾抬起来去看台上动静。
一曲终了。
朱祐樘才缓缓步出门去。众人也跟着一个个站起来。
“走,咱们去赏灯。”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何青岩又再看了眼台上正在讨赏的舞姬,她跳的是去年李慕儿所作之舞,一颦一笑皆是像极,动作轻巧自如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唯独缺了那份情意。
走到门口,兴王和萧敬正在门外准备进来。两人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朱祐樘的神色,却听他微笑说道:
“我心领了。以后大可不必。”
东施效颦,不及她分毫。
原来是他们有意为之,何青岩心头一愣,又想叹气,却被身后的马骢吓了一跳。
马骢本走在最后头,此时突然逮住靠近门边的一桌客人问道:“你们说的那个剑术极好的女子,可是用的双剑?”
朱祐樘本已走到了门外,闻言闪身疾步走到马骢身旁。
那桌两男子看他们一群人衣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