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州虽说比不得风景如画女子如仙的烟雨江南,可好歹也是这川鄂之地的重镇,是西南最繁华紧要的去处。来来往往的男人多了,才有青萝院的活路。
这世上要说赚男人的钱,最容易的无非就是赌博和女人两样,所以蕲州城中,赌坊酒肆教坊青楼林立。
十几年前更是有那好事之人出了一份胭脂榜。
一开始,只有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上榜,可是如同江湖豪杰谁都不愿意做那武人的天下第二一般,更是没有哪个女子愿意承认有人容颜更胜。所以久而久之,便有了名门望族的富家女子登顶榜单,当年老荆王之女才貌双全,一举荣登胭脂榜榜眼,这西南的女子便更以登顶榜单为荣。
荆王就藩的西南之地,比不得京城那般美女云集,也敌不过江南的锦绣。可好歹数州之地,更兼天府之国就在一侧,倒也不缺美女。这样一来,真要登上这胭脂榜也并非易事,要登顶胭脂榜,更是难上加难。
而青萝院之所以能在这蕲州屹立这么多年,便是因为常有数人登上榜单。近些年,青萝院的花魁凝儿更是常年占据着榜首之位,荆王和她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人尽皆知。
时值盛夏,可春兰院里却显不见丝毫暑气,室内各种绿植看着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房间四角都放了冰盒,显得格外春意黯然。
赵凝儿独自站在窗前,已经半个时辰,看不出表情。
她的丫鬟,也就是和这座小筑同名的春兰,却丝毫不敢上前打扰,两人相处了数年,她最清楚这位主人的脾气:那次春聚,是她这辈子的心结。
作为丫鬟,春兰是实打实参与了那次春聚的,不管是相貌还是气度,自己的主子赵凝儿都算落了下乘。
春兰打量着这个拥有动人容颜的女子,一身绿纱蝉衣包缚着紧致的身躯。胸前若影若现的可以看到粉色的亵衣,给人一种别样的风情。脸庞精致的如同白玉雕琢一般,红唇和双眼天生的透出魅气,当得“倾城倾国”四字。
可如果赵凝儿属于那种每个男子看了都想压在身下的抚媚女人,那么那位燕娘子,就是每个男子都想娶回家的清纯女子,真正解释了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话。就连一直对赵凝儿宠爱有加的荆王在见过她之后,也留下了“出尘”二字,足可见她的魅力。
男人看女子,都讲求个才貌双全,所以这蕲州城才有了春夏秋冬四聚。赵凝儿能独占胭脂榜如此之久,除了那张耀眼的脸庞,自然也有真才实学。那位青萝院的掌门人没在这方面少花银子,从来心高气傲的赵凝儿也没少下功夫。
可这会儿一个燕娘子却实打实的狠狠打了她们一巴掌。
赵凝儿想到此处,双指不觉在窗沿上留下了一个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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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州的南城,有一座恢弘的宅邸,即便比不上皇宫的龙盘虎踞,可也算是金碧辉煌,整个西南,有资格拥有如此豪宅的,除了荆王,绝无他人。
一间布置雅致地房间内,某个清秀的男子在房间踱步,双手仅仅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中,隔壁房间不时传出女人的呻吟和男子的谩骂,女人是他的妻子,而男人,则是那个蕲州城的地头蛇——荆王。
屋内,弄个美丽女子的齐腰长发被荆王抓在手里,麻木的听着荆王口中吐出的污秽言语。荆王并没有因为她的麻木而罢休,反而变本加厉得走上前扯住她的一把青丝,拖拽到床边,将她狠狠摔在床上,嘶吼骂道:“你这个出身卑微的贱货?你男人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他今天有的,都是我给的,你知不知道?!想要他过的好好的,那就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脱你的衣服。”
一头黑丝散乱于床的女人始终没有抬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