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牙床边等着。
“参见韩王殿下!”
朱松跟在徐晖祖后头刚一进来,那妇人连同几个丫头便纷纷向他行礼。
朱松上前几步,方才看清那老头竟然是太医院的王太医。
王太医名叫王阚,其本人医术高卓,又身为太医院院使,掌管太医院中的一切,若非徐晖祖身居高位,而且又是皇亲国戚的话,怕是也不能请得动王阚。
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朱松询问道:“王太医,怎么回事,钦儿到底怎么了?”
王阚正捋着短须号脉,暂时无法回答朱松的话,于是那个一直守在牙床前的美貌妇人答道:
“王爷,前几日的时候钦儿与下人们玩耍的时候手臂受了点伤,到昨日的时候,那伤口就变得红肿起来,身体也发起烧来,到今日,到今日竟然昏迷不醒了,呜呜……”
一边这样说着,这美貌妇人竟然垂下了泪滴。
“嫂夫人切莫伤心!”朱松看了徐妙锦一眼,见徐妙锦正微微点头,便明白了这美貌妇人的身份,“王太医乃是我大明朝的杏林圣手,定会治好钦儿的。”
便在朱松话音刚刚落地的时候,王太医也终于给徐钦诊断完了,只见他脸色凝重地站起身来,之后向朱松行了一礼道:
“韩王殿下,徐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得,这句话一说出口,徐晖祖的妻子刘氏直接晕了过去。
要不说这大夫不论是在哪朝哪代都同样坑呢,有什么话直接说明白了就是,还非得借一步说话,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借你妹啊借!
“嫂嫂!”徐妙锦眼疾手快,搀住了刘氏,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正好王阚在这里,连忙号了号脉,道:“无甚大碍,只是心神遭受冲击,晕过去了,一会老朽为夫人开副安神的方子,休息一下就成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听到王阚的话,徐晖祖也放下心来,紧接着却是想起了自家儿子。
王阚点点头,道:“殿下,公爷,钦公子原本只是受了点小伤,但因未曾及时治疗,致使伤口红肿不消,方才导致的高烧不退。若只是简单地发烧,凭老朽的能力自然可以药到病除。只是现在,不仅仅只是发烧,老朽恐怕难以治愈钦公子。”
“祢你的意思是说,钦儿没救了?”徐晖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是胳膊伤了一下引起的发烧,怎么就没救了呢?
“大舅兄不要急!”
瞅着徐晖祖那副抽刀子就要上去砍人的恐怖模样,朱松赶紧把他给拦了下来,道:
“听王太医方才的意思,并非是钦儿没救了,只是单凭他一人之力,不能完全治愈。本王想,王太医在心里一定也有了一个治愈方案了吧?”
一边这样说着,朱松还不停地给王阚打颜色,那意思就是告诉他,你哪怕编个瞎话啊,也别让徐晖祖把你给砍死。
王阚毕竟活了这么老多年了,还是多少有些心计的,只听他说道:
“王爷,眼下老朽只能先为钦公子开一方退烧的药方,等到老朽去将黄太医与陈太医一起请来了之后,方可再商议具体的治疗方案!”
朱松总算是听出来了,与其说王阚是治医严谨,倒不如说他是老奸巨猾。
这老家伙明显是用地拖延之计,估计他是看出徐钦病情严重,不敢轻易下手治疗,打算等请到更多的郎中为徐钦看过之后,再共同商议。
如此一来,就算是治不好徐钦,或者说徐钦真因此而死了,他也不必承担全部的责任,那黄、陈两位太医也要跟着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