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沈瑾瑜可以伸手扎针。
沈瑾瑜一边将所有金针都在火上烤了一遍一边解释道:“我用的这套梅花针讲的是八个半锁,青龙锁,还魂锁,紫金锁,白虎锁和总锁。青龙,还魂,紫金,白虎各两锁,青龙在左右缺盆,云门共四针,还魂在左右天溪,共三小锁,紫金在左右期门共两针,白虎在气冲急脉和阴廉,三小锁。合计十六针,总锁在任脉穴,只有一针。”
“床上这位将军所受之伤看起来毒虽重,但伤的不是很严重,伤在上肢,只需要青龙锁与紫金锁就可。”
许仲不置可否,不动声色。
沈瑾瑜似为他释疑道:“民间近来确有八把半锁之称的推拿绝技,那就是我祖父以化名行医的称呼,也是从梅花针所来的。”
“推拿只讲开锁,穴位对便可,现在上锁,需用金针,用穴位配以特殊的针法与力道,三者缺一不可。”
许仲这次微微点点头,问道:“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沈瑾瑜竭力镇定,但耳根处慢慢红了起来道:“将军,有一事需要帮忙。”她表情似乎很是为难,咬了咬下唇,长呼一口气,似下定决心才道:“所针的穴道都在上身和,和,和,我……”
许仲见她犹豫半天也是未能将话说出口,问道:“你可是不会隔衣针?”
沈瑾瑜默默点点头。
青龙锁,紫金锁都在上半身,还魂锁在腹部,白虎和任脉穴更是靠近男子下身,难怪她一个年轻女子无法说出口。
许仲了然的点头道:“若是不影响你施针,我便帮你脱去患者的衣服,再者将油灯只留一盏,你看可好。
沈瑾瑜如释重负,道:“多谢将军体谅,我施针过后,再有人问起,可否不要提起梅花针一事,一则,我是崔氏后人,但不便提起,二则……”
许仲微微颔首,这些穴道由一个姑娘家针出,确实不便出口。
沈瑾瑜有许仲帮忙后,便找到穴道,犹豫了片刻,闭目凝神定气后,便坚定的伸手将金针刺下约一寸左右,针入一寸后,又在每个穴位处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动,左右调试施力,过后便将针拔出,放回布袋中插好,然后继续下一针。
许仲看着她施针,暗忖道:“这个小姑娘穴位针法分明都生疏的很,可是胆子却不小,刚才主营之中,初始慌乱了一下,后来便镇定自若,这份胆识比许多男子都不遑多让,说是崔氏后人,也有可信之处。她若在吴金南身上不出错,倒是可以去试试看……”
耗了小半个时辰,勉强按照记忆里的针法扎了一遍,羞怯又加上紧张,沈瑾瑜已是满头大汗,脸色早就涨成了红色。见她针已扎完,许仲才将一直搭在病人脉搏处的手缓缓移开,见病人虽仍旧未醒,但汗已逐渐减少,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方放下心来,转过头对沈瑾瑜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看他脉象平稳了很多,你扎一次针能维持多久?”
沈瑾瑜回说:“我因为不懂药理,所以脉象之事不敢多言,按照以往祖父教授针法只是告知,以我给他针灸的力度,一次可以维持两个时辰左右,现在已经是酉时,大概亥时还要再扎一针,因为他本身已是受了伤,我不敢用太大的力度,我看他好像中毒多日,恐怕也是多日未进食,就算这种力度,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许仲站在床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却不置可否,对沈瑾瑜道:“跟我来。”
说罢便向营帐外面走去,沈瑾瑜不敢耽搁,急急的跟了出去。
出了主营,向左边的一个营帐走进,与刚才主营外森严的警备相比,这个营帐外的人并不多,但沈瑾瑜却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蜂拥而来,她恍惚觉得自己置身于众目睽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