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近月轩里,沈瑾瑜这两天过得也很不踏实,王逸山那天匆匆忙忙回了宫,还有剩下的那至关重要的最后一针该怎么办?
或者,那天会不会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水榭的事情,程府的人上上下下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准再讨论,当天的情况也没有分毫流露出来,想必事态一定极为严重。
沈瑾瑜知道程轩最近肯定是为这件事情在忙碌。
可是这个人偶尔的时候,还是有点孩子心性,上次就是因为他与自己怄气,还有最后一针没有扎便不肯再来了。
沈瑾瑜想着最好还是不要给他添乱,却又怕因为他偶尔的闹脾气,错过了与他讨论王逸山的最好时间,这样想着,终于让她决定,今天早请安之后,去他的院子看看。
她按惯例,早上与程婉一起去了染园,顾明珠已经到了,只是到她走都没有见到顾盼。
她们回房的时候,程婉说要去桂园,便与沈瑾瑜分头走了。
站在朴园的门口,沈瑾瑜是第二次来,碧玉上前敲了门,这次倒是顺利很多,朴园的丫鬟对她很是恭敬,老老实实直接就带她去了堂庑。
才两天不见,程轩的脸上,有一丝疲惫,他见到沈瑾瑜面上先是闪过些惊喜,接着又换成了装出来的不愉。
沈瑾瑜见他这样,心里有些塌实了,看来,事情没有想像中糟糕,他还有心情玩变脸。
程轩不说话,沈瑾瑜也不理他,自在的喝茶,过了一会儿程轩沉不住气了,低声道:“我看,你就是来喝茶的吧。”
沈瑾瑜将杯子放下笑着点头道:“你这儿的茶好喝,我自然是要来叨扰了。”
程轩哼了一声,沈瑾瑜能来,他心里高兴的很,可突然心里又别扭起来,他不是小气,只是见到沈瑾瑜这样的若无其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牵肠挂肚一般。
沈瑾瑜这样逗他也逗够了,放下杯子坐到他身边笑道:“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啊,大勇不斗,大兵不寇。我不是向你道过歉了吗?”
程轩顺势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子道:“这样就算道歉了,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什么叫小心眼?”
沈瑾瑜见他这样,知道他的气消了。
后来她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了一番,觉得他生气也确实情有可原。
前几天的生日算得上是程府难得的大聚会,本来就客人多,第一次她跟着去菊园,见的那些贵妇人,可中途遇到事故,不告而别。
这第二次,程轩希望让她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能挽回上次的印象,所以他不仅连夜让人送来披风,还一早送了珊瑚的耳坠来,可是这样的场合,她明知道顾盼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没有换装。
这样的心情,让程轩觉得不被重视,沈瑾瑜觉得非常能体谅。
所以即使她知道再一次来朴园,可能更会被李夫人所不满,她还是来了。
沈瑾瑜便做了小伏低装的道歉:“不是你小心眼,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让你难堪。”
程轩叹气道:“不是让我难堪,其实顾盼怎么样,与你相比如何,我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唯有你在我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的国色天香。”
好话人人爱听,沈瑾瑜虽然知道顾盼美过她许多,只是女孩子听到别人夸她,难免还是会高兴。
程轩接着说道:“可是你这样的不重视我,真的伤了我了。”
沈瑾瑜连连点头道:“是我错了,我若多为你着想一分,便该比这周全些。以前,我凡事都想自己和弟弟,那些环境太险恶,若是为别人想了,我便怕着会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