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瑜笑道:“一直以来,我都惜命的很,也自知我与公主间的力量对比是天差地别,费尽了一切心力只想自保活下去,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亦不能累及长辈,如果这样,也实在愧对于祖父对我的教导了。”
长公主往前半步道:“那你现在时时提及祖父,你以为这样能保你多久?你以为本宫的耐心能这样被你耗多久?”
沈瑾瑜微微一笑并不后退,与长公主对视道:“自然是觉得能耗很久啊,长公主心中的怨气这几十年来都没有耗尽,我自然也能托福活的能更长久一些啊。”
这态度的转变着实让长公主惊讶不已,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她回到花厅的座椅上漫不经心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钗笑道:“那你最好能向上苍祈祷,祈祷这福分更多些,能保你百年无忧。”
沈瑾瑜罕有的没有退让笑着回道:“如此便多谢了。”
沈瑾瑜走后王嬷嬷问长公主道:“殿下为何这样容忍她?”
长公主不屑的冷哼一下道:“她以为她这次董家的事情有本事处理好就长本事了?本宫不与她计较,是因为明天程家便要向王直家长女求亲了,且等着看她怎么哭吧。”
顿了顿,长公主又嘱咐到:“先别声张,本宫要让她措手不及。明天一早,待本宫出门之时,才将吉服准备好给她换上。”
第二天,是碧玉的七七,寅时沈瑾瑜便和玉衡准备好了东西驾车去郊外。
她们到了韩蓁蓁的墓碑边,挖了一小块地,用碧玉的衣服立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然后安安静静的坐着,玉衡觉得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却仍旧只是沉寂的。
两人在墓边呆了一阵子,为碧玉将最后在人间所需要的仪式都仔仔细细的完成,才念念不舍的坐上马车回公主府。
才到东苑,王嬷嬷便面带凶相的等在门口了,一见面便上前质问道:“给你的令牌是为了你办之前董府的事情,既然事情办完了,就该把令牌交上来,怎么还能擅自拿着用呢。”
谁能想得到沈瑾瑜这二人寅时左右就出了门?王嬷嬷一向尽忠职守,却在今天暗卫和马夫来报告此事时还在休息而耽误了阻止此二人出门。长公主要安排沈瑾瑜去程府时才发现这两人居然已经出门了!
长公主出门时只让她赶紧将沈瑾瑜找回来,换好衣裳马上去程府,心中震怒不言而喻。
王嬷嬷派出人去找,自己则带了衣裳等在东苑,好在沈瑾瑜回来的还算及时,她此时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
玉衡刚想上前道歉,沈瑾瑜便一把拉住她,自己上前一步道:“董府的事情,今天才是正式的结束,耽误了王嬷嬷,真是抱歉,嬷嬷此来,究竟有何贵干?”
她虽然嘴上说着抱歉,表情和姿态却是一点软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王嬷嬷虽然觉得气闷,却也顾及着长公主的态度,昨天连长公主都忍下来了,她憋住了一口气咬牙的勉强道:“这是长公主命人准备的衣裳,让你换好了,跟她一起出门,长公主已然先去了,我会再带着你去。”
玉衡接过衣裳道谢,便陪着沈瑾瑜去换衣裳了。
这衣裳说来奇怪,有些华丽的过分,云锦本就奢侈,艳丽的鲜红色,织入了金色的丝线,印出大团的牡丹。
沈瑾瑜不明所以,却还是换上了,这一身大红色,衬得她脸色愈发得苍白,若不是因为剪裁合身,样式得宜都让她想起刚进程府时那一次的下马威了。
衣裳换好,玉衡嫌沈瑾瑜与这衣裳不搭不好看,她被这衣裳显得很不精神,便将沈瑾瑜按在椅子上,描了眉,略略施了点胭脂,顿时整个人精神多了。
等着她们二人一开门,走到东苑的院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