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有特意看她,王嬷嬷冷脸对沈瑾瑜道:“喝了吧,这也算公主送你上路了。”
沈瑾瑜心中一沉,脸上笑容不减道:“看来长公主并未寻得崔太医啊。”
王嬷嬷不屑道:“姑娘还是安心喝了这酒吧。”
沈瑾瑜毫不犹豫的将酒一口饮尽笑道:“这有何难?我横竖不过是早半载去而已,半年后公主金针入心之时的锥心之痛,足以弥补我早走的这半年时间了。”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沈瑾瑜的脸上甚至有些天真的笑意。
长公主此时才坐起身来对王嬷嬷懒声道:“蠢材,还在这里丢人吗?”
王嬷嬷赶紧上前对沈瑾瑜赔笑道:“刚才是奴婢自作主张,冒犯姑娘了,请姑娘责罚。”
自作主张?沈瑾瑜心里冷笑一声,没有长公主默许,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自作主张。
她并未理会这道歉,直接对长公主笑道:“之前说的留两日,是给你找人验证的时间,即便是不方便找崔太医,若是飞鸽传书,再以快马加鞭,明日晚上,清河的崔氏便能派出一人为你诊断,何苦急于今日?”
长公主幽幽叹了口气,走到沈瑾瑜对面坐好道:“因为本宫向来不做无谓的挣扎,输了,便是输了。而且,本宫的心悸,愈发严重了”
沈瑾瑜直直的望着长公主道:“那就是说,我现在有资格与你谈条件了?”
长公主点头道:“是,除了要找沈柟一条。”她与沈瑾瑜对望,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因为本宫,也有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沈瑾瑜听到这里,忍不住惊道:“为何?”
长公主道:“之前在京中,你们院里的大小事物,确实都瞒不过本宫,离开京城之后,就大不相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回忆里窜上来的火气压了下去:“白日里,祖父让你学的是琴棋女红,晚上他会亲自教你政治文章。他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你身上,怀瑾从他那里得到的教导,远不及你的一半。沈柟有女儿还有外孙,本宫为何独独恨你?仔细回忆那日你说过的话,沈柟,确实是将你教成崔锦的样子。所以他愈是对你费心,本宫就愈发想要毁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