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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轩讲完这一些之后,看着安静的沈瑾瑜问道:“你都不想安慰我?”
沈瑾瑜看着程轩的眼睛,半饷才摇头挑眉笑道:“你不需要。”
程轩望着她,突然想起当日在大营中那个要强又拘谨的小小身影,现在的她才是骄傲又自由的吧,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再掩饰她的聪慧,也不必小心翼翼,怕木秀于林。
程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确实不必被安慰,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事情,他现在示弱,不也是他布局的一部分吗?
面具久了,人前人后都不忘取下,直到被沈瑾瑜毫不留情的拆穿。
困境当然是有的,可是他在军中经营的这些年,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就算他这个老虎不在山中,可是余威犹在。
总是要弱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让对方慢慢露出獠牙,知道他们最后的杀手锏是什么。
大笑之后,他身心轻松的邀请沈瑾瑜于他并肩坐下问道:“今天一早便过来,累了吧。”
沈瑾瑜摇头道:“累是还好,我来,还是想知道,你后面打算怎么做。江瑶和离了,桑田之前为她考虑,觉得那样是最好的安排,可结果是这样的,他这阵子该是慌了。况且,而今用孝字来压你,你确实没有太多可以挣扎的余地。”
程轩笑道:“自然是可以用孝字压我。所以程王一回京,大长公主马上背弃了我们。”
沈瑾瑜笑道:“不是的,大长公主的背弃,是因为沈柟。”
程轩有些意外,他想了想皱眉问道:“这个人,到底有几分像?”
沈瑾瑜没有答他反而是问道:“那你觉得王逸山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墓中之事,他让我去又是不是希望我做这些他未说出口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猜出那个人是谁的?”
程轩答道:“墓王画的一手好丹青。他画的沈柟,与我在宫中见到的画像神形具似。至于你说逸山,他当时派你去皇陵,是因为孝治天下,那是他唯一能做的。前朝的武皇帝曾去泰山祭天,这才轮得到你。”
沈瑾瑜虽然也是亲眼见到当初她是如何被指派去的皇陵,可听到此处还是不解问道:“逸山储君多年,哪里会虚弱至此?”
程轩笑道:“虚虚实实,瞒天过海而已。逸山这么多年,为保性命,以孱弱示人,此计不为过。”
沈瑾瑜疑道:“可君主要以强大管控国家,逸山这样孱弱,如何服众?况且,先帝……”
程轩点头道:“先帝便是用他这种方式,所以他的处境更难。”
沈瑾瑜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逸山困顿至此。世家与清流既不肯依附,也不会反对,所以他无人可用。可是,这样他不担心之前的皇子吗?去了封地,有税收,又有军队,万一用了勤王名义……”
程轩悠然笑道:“那自然是我,旁的不管,用晋王之名,为他确保京畿之地平安。”
这话一出,沈瑾瑜才彻底明白程轩与王逸山互为依仗,天地君亲师,有了这顺序,便是不孝,也有天子之命得以解决,难怪程轩他不急。
她继而问道:“那你说逸山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墓中之事?他要我去皇陵,到底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程轩看她像个孩子般追问,陡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天堑消除了很多。
他伸手摸了摸沈瑾瑜的头发,她的发柔软顺滑,犹如她看起来的性格。
程轩笑道:“你这么在意这个?他知道,又或者不知道,对这局势又有什么影响呢?你的用处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内用黄老,外示儒术?”
沈瑾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