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在旌旗的指引下,首胜营士兵有条不紊地从营地鱼贯而出,神情冷峻,面容刚毅,眸子里流露出强大的战意和杀气,他们都非常相信张帆将带领他们摘取胜利的果实。
迎风猎猎作响的大纛下,张帆站在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初升的朝阳照耀在他精致华美的战甲上,他的上半身散发着银白色光芒,仿佛天地之间的光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大红披风随风摆动,犹如万道火蛇飞舞,在阳光下骄傲地燃烧。
一左一右站在他背后的是全副戎装的周泰和吕玲绮,右手边站着陆稠的妻弟翟音,作为陆稠一方的代表代为指挥四千郡兵,不过陆稠早就明示翟音一切听从张帆指挥。
张帆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线条每一处都透着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势,冷傲不羁的黑眸里透着深不可测的光,鹰隼般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数里之外如汪洋大海的山越军阵。
张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战场,这就是属于战场的味道。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每个男人年少的时候都有一个英雄梦,就像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幻想自己能成为一个将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哪怕最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绝不后悔。
没有当过兵的男人,总是有些遗憾的,张帆前世就十分后悔自己在父母的劝说下放弃了服兵役,但他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这个遗憾这么快就得以弥补。
此刻张帆心潮澎湃,心情无比的复杂。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但是唯独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
可能前面几次要不就是几百人小打小闹,要不就是兵力差距太大,或是并非正面对决……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把它们视作真正的战场,只有在这种数万人一触即发的生死之战下,真正的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才会让他久违的热血沸腾。
三国,对于每个国人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魏蜀吴三分天下,名将英雄提刀上马,圈地运动在这个波澜壮阔了冷兵器时代,进行的如火如荼。
东汉末年说三国,中原大陆马上就要迎来真正群雄割据的战乱之世,在这期间无数独自迈向大业的人,无数抱负苍生大义而努力的人,无数为兄弟羁绊而奋斗的人,他们在乱世中登场,也在乱世中消亡。
豪情壮志铁傲骨,原来英雄是孤独。
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背后,谁又为谁做了嫁衣?谁在扮演着忠奸善恶丑?沧海横流,英雄辈出,龙争虎斗,天下一统。
那个脱颖而出终将加冕为王的人,会是我吗?
……
太阳升的更高了,光线开始有些刺眼。
双方主帅在大队骑兵的保护下,走到阵前相隔两箭之地隔空对望,这是张帆第一次见到祖郎。
祖郎身高八尺,龙眉豹颈,眼大方正,虎虎生威,胯下乌骓马,手持三棱透甲狼牙槊,瞪着张帆,声震如雷:
“你这兔儿爷就是张帆?”
周泰手按在刀柄上,怒喝一声:“混账!休得放肆!”
张帆摆了摆手,毕竟自己的定位是个儒将,岂能和蛮夷一般见识?
祖郎以前没把张帆放在眼里,不过经历了乌岩叛逃和稽余被杀两件重挫以后,也不得不对张帆多了几分忌惮,倒也不敢太过嚣张跋扈,盯着张帆问:
“祖郎与麾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张帆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某奉诏平定江东山越,何来师出无名?”
祖郎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