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大地影影绰绰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祖郎是被一阵琴音吵醒的,天光微明,他坐了起来,忍不住“哎呦”一声,感觉有些缺氧,额头上阵阵刺痛,用手一模,头上缠了绑带,隐隐约约还能嗅到药味。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观察四周,这个地方?这不是自己的卧室!
自己居然在一顶行军帐篷里醒来,祖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衣服整整齐齐置于床头,祖郎穿好衣物,披上盔甲,抄起自己的三棱透甲狼牙槊,谨慎小心地掀开帐篷,慢慢外面探去……
仔细查勘四周,没发现其他人活动的痕迹。无论是敌人还是属下,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疑点就是断断续续的琴声。
祖郎艺高人胆大,循着琴声而去,穿过小径,听见隆隆水声,拨开树林顿时豁然开朗。
正前方有一个很大的悬崖,溪水流下形成一条长长的瀑布,祖郎好像认识这个地方,咦,这不是吞驼岭西面的千仞岗吗?
崖边巨石上有一儒雅君子,白衣飘飘,双袂招招,端坐抚琴,轻拢慢捻,神平气稳,安闲自若,似不知自己靠近。
抚琴者端坐于悬崖危壁之侧,身后有枯树,高山流水,自然相融,伴着琴音,体道悟性。
琴声如清泉凛冽,胜似青烟浩淼。清越婉转,哀而不伤,尤其在这千仞岗上,群峰围绕下听来,如清泉漱石,哓风朝露,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祖郎走进一瞧,此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端坐石上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祖郎眼神一缩,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竟然是——张帆。
而此时直播间被同一条弹幕刷屏:
“参见逼王!”
“参见逼王!”
……
“四爷也是蛮拼的,凌晨四五点不睡觉,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凹造型……”
“我承认帅的确是帅出了新高度,但是总感觉斧凿痕迹太明显了,略显生硬,完全是为了耍帅而耍帅啊!”
“难道就我一个人担心主播会不会感冒吗?这四月份山里怪冷的,穿这么少这风刮的……”
“担心感冒的你不是一个人,我在想四爷内心OS:就算劳资冻成狗,也要帅气满分!”
“四爷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
“你们纯粹是妒忌,我就觉得很帅啊!”
“你们别酸了,影响我欣赏我老公的侧颜……”
“古风赛高!”
……
叮咚,颠了没好送您一辆游艇。
看书我以入魔送您一辆帕加尼幽灵之子。
風觉送您玛莎一辆拉蒂Mostro。
……
张帆低手抚琴,琴声平缓,若山涧潺潺清流静静地流淌着,不起一丝波纹,流过桑田沧海,清涤着世上的忧愁与烦躁,将一切归于平静,包括祖郎的惊惧不已的心。
祖郎慢慢冷静下来,大脑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深吸一口气,苦涩的开口问:
“他们……向你投降了吗?”
张帆慢条斯理的回答:“是的,你属下那帮人经过商议之后,一致同意向我投降,而你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果然如此,祖郎瞬间苍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