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突然问道。
孙盖一愣,连忙答道:“昨日又来了千余人,如今共计一万三千,都在城中休憩。重伤难支的士卒,也都尽量在往后方送去,殿下不必担心。”
慕容垂微微点头,看向慕容令:“明日起,这一万三千人,便是守城主力,令儿,由你主镇南门。另取精锐两千,分作四队,在四门巡逻,也就够了,其余兵卒,一律解甲休养,等待将令。”
“父亲,您要示弱……却是何意?”
慕容令似有醒悟,但却还是不解,其中深意。
“对阵如对弈,敌不落子,我怎落子?”
慕容垂冷然一笑。
“达奚斤,你的选择无非是绕道另取,或者示弱怠敌。但不论是哪一种,你此战的急躁,都注定了你的必败!”
仰头望天,夕阳的余晖打在慕容垂的侧脸上,似乎有着些许落寞,有着些许迟暮,不知对谁。
慕容垂抬手示意,不论是慕容令还是孙盖,都不敢多言,恭敬退下。就连他的亲兵卫队,也拉开了一些距离,给足空间。
整个城头,一瞬间,似乎就成了慕容垂一人的舞台。
半晌,慕容垂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长叹:“老奴,就让你代替四哥,成为这个大燕,最后却也最美的余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