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谣根本不懂牌九,结果不言而喻,输得很惨。夏兰秋还揶揄她:“谣谣手气不太好啊!”
梓谣气结,若不是他玩世不羁,她何至于坐在这里出丑!
夏兰秋竟然还旁若无人地说:“要不要再试一次?”赌桌上的人顿时就不答应了,那个东莱人一拍桌子:“夏桑,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夏兰秋对家的老头儿咕嘟咕嘟吸了口水烟,慢条斯理地道:“年轻人这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啊!”
夏兰秋搓了搓手,呵呵笑:“岂敢岂敢!您老的威名江湖上谁人不知?旁的不说,光是当年大战七煞鹰的事就让人津津乐道了好几年……”
所谓“千穿万千,马屁不穿”,老头儿听他这么说,神色稍霁。两个人就这么说起话来,言谈之间,完全没有将那个东莱人和那个洋人放在眼里。洋人也就罢了,东莱人却是素来小气又自大,此时哪里受得了这个。偏偏夏兰秋这时候还吩咐侍者:“请帮我太太拿张凳子来,她不在这儿,我总是分心。”东莱人脸沉得像要滴下水来,洋人也很不高兴,撂了一句:“狂妄自大!”
这次是老头儿坐庄,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切牌、洗牌,然后慢慢地四张一叠,码成了八排。莹润的象牙骨牌在灯光下呈现出微黄的色泽。老头儿又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这才道:“为了公平起见,你们谁来摇骰子?”
洋人自告奋勇地接过骰盅,上下左右,摇得花样翻飞,最后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象牙骨牌发出细微的撞击声响。
开了骰盅,四人摸牌,这次毫无悬念的,庄家通杀。至这一局,老头儿已经赢了两把,外面观战的人都热血沸腾了。VIP室的隔音非常好,梓谣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像是在看无声电影。
第四局夏兰秋和老头儿都下了重注,洋人和东莱人眼见没有希望,同时弃牌离座,赌桌上只剩了两个人。
这一局,夏兰秋险胜。他吁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向老头儿拱拱手道:“承让,承让!”
老头儿拿起桌上的烟斗,抽了一口:“后生可畏啊!”
自有漂亮的小姑娘进来,将夏兰秋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一一码放整齐。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但是全场的人全部精神亢奋,虽然他们并没有参与赌局的权力,但是却明白这赌局的输赢意味着什么。并且这样的倾城豪赌平生难得一见,说出去,也是不错的谈资。
夏兰秋转过头来问她:“累不累?”
“还好。”梓谣睡了一下午,此时睡意全无,只看见外面的人个个兴奋得眼放红光,仿佛那身在牌桌上的人就是自己。
夏兰秋突然转向老头儿道:“速战速决如何?”
“好!”
依然是老头儿坐庄,不同于刚才的不紧不慢,这一次他的动作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码好了牌老头儿一摊手:“你来摇点数。”
没有多余的废话,夏兰秋拿起了骰盅,不带任何技巧地摇着。突然道:“金刚砂的折射率是2.42,而象牙是1.54,我说得没错吧?”
外面的人听不到夏兰秋含笑说了句什么,梓谣亦不明白,但是老头儿却面色大变,猛然抬起耷拉的眼皮,眼眸中精光大盛。恰在这个时候,夏兰秋的骰盅顿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一切归于静寂。
梓谣的心莫名地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怦怦地跳得厉害。
依然是每人四张牌,先翻了一对,夏兰秋赢了。他笑了一下:“太太在身边就是不一样,老天都偏向我。”
老头儿猛然站起来:“我就不信,你能翻出一对至尊宝来!”他说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