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彦新婚的次日,收到密电,东来舰队防守严密,无从突破。
当天一早,美国舰队进驻泯江口,将东莱的舰队围堵在了里面,而两岸的炮兵已经集中布防,只等着瓮中捉鳖。
慕君彦开完军事会议便准备回去,答应了跟梓谣一起吃饭的,下午他就要赶到前线去。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侍从来报,万俟琛求见。
万俟家的人原本是不允许外出的,但是万俟琛除了是个富商,还是交通银行的副行长,慕君彦也不能强行扣押他。此时万俟琛穿着长衫向慕君彦迎上来:“七爷新婚大喜,恭喜恭喜!”
“多谢!”慕君彦脸上挂着客气疏离的笑容,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真正接掌了闵州。
万俟琛姿态放得很低:“我特意备了一份贺礼,送过来,望七爷不要觉得迟了。”
慕君彦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我失礼了,琛叔里面请!”
万俟琛呵呵笑:“好,我今天也沾沾七爷的喜气,回去也好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女说人家。”
“琛叔客气了,在这莞南城里,谁家有女儿不是巴巴地想要跟您结亲啊?”他故意没有说万俟景涵,万俟琛自然是能够听出来的。
慕君彦请了万俟琛到会议室坐,令人上了他爱喝的大红袍。万俟琛便挥了挥手,令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将一直提着的箱子递上来。
万俟琛亲自在慕君彦面前打开了箱子,会议室里灯光照耀下,箱子里的金色十分耀眼,却是黄澄澄满满一箱的大黄鱼。
看来这箱子十分沉重,难怪刚才看见这管家额头上冒汗。
慕君彦抬起头来,对上万俟琛道的眼睛:“琛叔,您真是太客气了,楠辰愧不敢当啊!”
万俟琛笑道:“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这个年月,送你几件玉器花瓶恐怕也没有这些大黄鱼来得实在。我知道你眼下战事紧急,别的我也帮不上忙,就只有给你送点钱来了。”
慕君彦心中已然有数,万俟琛绝不会平白无故地给自己送钱来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自己头上。于是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琛叔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
万俟琛满脸笑意:“那倒是没有,真的就只是高兴。我这是替我那老哥高兴啊,慕家有后啦!先前我本来还说,若是能够跟七爷结成秦晋之好,那该是多么美的一件事啊!只是我那个女儿不争气,七爷你看不上……”
慕君彦连忙截住他的话头:“琛叔这是说哪儿的话,景涵高贵又典雅,只是谣谣是我幼年定下来的亲,我岂能因为遇到了别的漂亮女孩子,就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哦?”万俟琛像是大感兴趣,“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啊,原来七爷幼年时候就订过亲了?”
“是的。”慕君彦点点头,又请了万俟琛用茶点,这才道,“我们两家失散多年,直到去年我去闵州办事,偶然相遇,这才知道了原来与我结亲的人就在闵州。”
万俟琛是何等狡猾的老狐狸,怎么会被这一两句话就蒙骗过去,佯装感兴趣的样子问道:“说起来那位云德开是闵州华商会的会长,也是小有名气的,他的生意在莞南城也有分号的,怎么七爷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此人呢?”
慕君彦道:“琛叔忘了?我一直在外面求学嘛!”
“那倒是!”万俟琛点点头,“可是我竟然没有听我那老哥提过呢,真是奇怪啊啊!原来他早就有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却还戏言要跟我结亲,拿我开涮!”
慕君彦笑道:“您言重了,您也知道,父帅根本不管这些事,这件事是先母做的主。”慕君彦将死去多年的母亲搬出来,万俟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