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柚迈着小碎步进了敞亮的正房,规矩的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行了礼,方徐徐开口,将焦急掩盖了下去:“沈二老爷,沈二夫人,不知我们家公子可在贵府?”
“行之没过来。”赵氏说着,心下已经猜到了沈喧是与顾行之一道瞒着离开了。
水柚垂首,有些不知所措。
赵氏轻轻叹息一声:“喧哥儿也不在府上,你回去与顾三夫人说,他们二人约莫是去西北了……”
水柚微惊,她将惊讶压了下去,顿了顿,只好点了头,罢急着回顾府回禀顾三夫人。
水柚将离开,赵氏就气的坐在软榻上:“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与咱们商量商量!”
沈平成笑了一下,便收敛起神情:“与你商量,你肯定看着他,他既与顾行之一道去,那相互也有个照应,你太担心了。”
赵氏气得别过脸去,这才注意到沈容与沈岚也在屋内,便让她们二人都各自回去了。
沈喧离开,确实是在沈容的意料之外。
这下顾行之与沈喧一同离开,她不免有些担心。
谢鲲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她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次日清晨,便差人将季扬喊过来了。
季扬同田良一样,换一身黑色的劲装,大抵是这些日子一直在沈府里养着,瞧去不似刚见他那般肤色古铜了。
他一双狭长精锐的目光微微打量着屋内每一个角落,垂首,声音沉而有力:“姑娘,你找我。”
沈容点点头,季扬不同于小八,季扬她是摸不透的。
年纪轻轻就武功高超,没几年是练不出来的,必定是从小习武所成。
却隐匿起来不显山露水,也不追逐名利高官,季扬虽跟着他回了沈府,可这几日,她对季扬了解的只是知道他曾待在白马城,可否有家人,为什么会变成乞丐,一概不知。
但她知道他心正。
她看着季扬:“我之前与你说过西北从军的事情,眼下我那哥哥偷着从军了,我有些不放心……”
“姑娘的意思是让我去西北?”季扬深褐色的眸光微收,反问道。
“我是有这个意思,但不勉强你。”沈容微微点头。
季扬忽而笑了,露出一排亮洁的白牙,神情故作轻松:“也不是不可,姑娘放心吧,有我在,三爷就出不了事!”
沈容没料到季扬答应的如此痛苦,她愣了下神,旋即也跟着笑了,真诚的道:“谢谢你。”
季扬就是在西北一战大放光彩。
季扬看着沈容笑的欢喜,嘴角轻轻上扬,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他道:“姑娘客气,姑娘的事情就是我季扬的事情!”
沈容微微一笑,季扬便说要去准备西北的事情了。
沈容连忙喊住她,拿出身上的几两碎银,想了想,又取了二舅舅给她的物件,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她身上没有太多的碎银,只有这些金银首饰,:“这些你拿着,路上别亏待了自己,这个拿去变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他推辞说:“沈府给的银子够多,不用。”
他前去西北,路途多险阻,不拿着这些东西,沈容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几番推辞,季扬只好收了下来。
这罢离了锦林院。
季扬从锦林院离开时,正好被沈岚瞧了去,她面色微凝去了沈容屋里,见沈容心情尚好,她婉转开口:“方才季扬过来了?”
“恩,才离开。”沈容颔首,就见沈岚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当下抿唇而笑:“姐姐,你想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