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登上了听雨阁,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听雨。
璞玉感叹,不愧是听雨阁是皇城内最高的地方,抬眼远眺,整个皇城尽收眼底。中央大街灯火通明,十里繁华,热闹非凡。街的两边是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家的灯光。
中秋佳节,人月团圆。
她又何时才能拥有属于她的灯光呢?
夜风凉凉,璞玉轻轻打了一个喷嚏,微微收紧手臂。
背后一暖,一件宽大的披风将她罩住,挡住夜间凉意,衣袍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好似落入一个温暖清冽的男性怀抱。
璞玉侧头望着眼前的男子,道谢。
只见那人点点头,动作轻柔的解开她的发髻。
璞玉浑身僵硬,收紧披风。她虽未经人事,但也明白将要发生什么?眼前人不是对的人,她不愿意。
他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笑得温柔,好似春天里和煦的春风,说道:“你头发打湿了,这样下去,你会着凉生病的。”
璞玉心中发窘,恨不得立即消失在他面前,现实是她定定的坐着。
任随着他解开发髻,将墨黑柔顺的放下,节骨分明修长的五指温情脉脉地梳着她的墨发。
平凡人家男子在入夜后,亲手解开妻子的发髻,意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眼前温情体贴的男子是帝王毋庸置疑,可是会是她相伴一生的人吗?
璞玉迷茫了。
次日清晨,窗外天朗气清,屋内美人笑语嫣嫣。宋瑾神采奕奕地坐在主位上,身穿明黄龙袍,头戴帝冕,面若冠玉,华贵之气浑然天成。
璞玉微微失神,昨夜的他温润如玉,柔情万分,与身为皇帝的宋瑾宛如两人。她与他只隔咫尺,转身就可以接触得到;她与身为皇帝的宋瑾好似相隔着千里,她看不明白宋瑾,宋瑾看不到她,如同此刻,宋瑾坐在主位上,身边是举案齐眉的皇后何羽盈,次是晚妃、宁贵嫔、裴贵嫔的裴沛与陈锦林陈贵嫔……她站在门口最近处。
谁用手轻轻拉了她的衣袖,璞玉回神低头,李若言白皙的五指紧摞这她的衣袖,神色慌张,璞玉声音轻微,语不传六耳:“言姐姐,怎么了?”
李若言还未来得及回答,皇后已经笑得温和问道:“璞美人,可真有此事?”
她根本没有听她们在闲聊些什么,璞玉脑中一头雾水,抬头只见对面的何梦瑶笑得欢快至极,她心中微微盘算一下,估计又是何梦瑶寻她麻烦,笑意轻轻浅浅地回答:“回娘娘,臣妾见识短浅,有失可信度,不敢妄下定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何婕妤既然如此说定是曾经见过,”
圣人评价自己都会有些偏颇,何况是平平凡凡、貌不惊人的女子。
皇后转而问何梦瑶道:“何婕妤可曾见过璞美人的画吸引蜂蝶?”
纠葛数年,何梦瑶还是改不了针对她的老毛病,那她只好让何梦瑶长长记性。
何梦瑶点点头,脸色微微一变道:“臣妾,未入宫时,曾在城南榕树下见过。璞美人的画确实美轮美奂,逼真至极。”
璞玉笑意由淡转浓,直至山浓水墨,让何梦瑶称赞她,已经够何梦瑶的郁闷几日,不过她不介意再让何梦瑶多郁闷几天,说道:“何婕妤误会了,那副画不是我的,是我的老师城南陈之意的。臣妾在此替老师谢过婕妤的赞美,也谢谢婕妤对臣妾画技的赞美。”
那时她画完画,闲来无事,好心帮老师整理画卷,不巧被路过的何梦瑶遇见。
宿敌多年,以璞玉对何梦瑶的了解,何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夸她画技好,已经够何梦瑶郁闷十天半个月了。如今这等情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