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尔雅,却又淡漠疏离,难以接近?对于即将迎娶的女子,紫云宫主的义妹,传说中用来对抗白莫寅的最佳棋子,他会怎样对待她?
他和她,当真会成为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不不,这太可怕了。她从未设想过,她会有一天,同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朝夕相处,相伴一生。她本不想嫁给他,亦无需定要嫁给他,正如宫主所言,只要拿到邪焱剑,只要寻到失散多年的哥哥,她便可以早早离开,天涯海角,皆是她的归处。她并非毫无选择,如此告诉自己,她的心终于安宁了一些。
涑兰一直看着她忐忑不定的面容,皱了皱眉,却只消一刻,又立马笑了,似是妥协般的:“好吧,好吧,我就大发慈悲,提醒你一下好了。”岑可宣呆呆的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涑兰却突然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啊,遇到天大的事情,只管找白莫寅好了。”见岑可宣仍然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神秘兮兮的眨眨眼:“我保证,无论什么事,他必然会替你一一解决,且毫无怨言。”
“真的?”白莫寅会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岑可宣皱着眉,有些怀疑的道:“你……跟他很熟吗?”涑兰望天翻了个白眼,道:“他多大了?”岑可宣咬了咬嘴唇:“大概二十出头?”涑兰又道:“我在紫云宫多久了?”岑可宣蹙眉思索,道:“至少也有九年了。”涑兰终于笑了:“那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跟他‘很熟’?”
岑可宣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但还是不甘心,又问道:“那你干嘛跟我这样说,你很了解他?”涑兰还是笑嘻嘻:“秘——密。”岑可宣愤愤的看着他,突然脑子一动,抓住涑兰的衣袖,逼问道:“对了,你之前离开紫云宫是去哪儿了,是去了御景山庄?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难道你见过白莫寅?”
涑兰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蹦出这么多问题来,但很快又恢复他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摇摇头道:“这也是秘密。”
岑可宣立马就泄了气,早该料到的,涑兰这家伙,你再怎么义正言辞跟他说话,他也不会跟你正经起来。于是气呼呼的道:“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么赌气的一说,倒好似提醒了涑兰,原想着这家伙不过跟平常一般闲来无事,过来消磨时光,却见他面色一变,一本正经的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他不顾岑可宣诧异的神色,仍旧自顾自地道:“都说世间种种情缘,最妙不过两小无猜,眼下离别在即,我得送件礼物给我的小宣宣。”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在身上摸索。
岑可宣见他仍不正经,满嘴胡言,心中轻哼,你多大年纪了,好意思说跟我两小无猜?嘴里更毫不客气:“太寒碜的礼物我可不要。”说话间斜眼瞟着他,却见他竟是将挂在腰间的那支紫色竹笛取了下来,未待岑可宣惊呼出声,他已马马虎虎看了两眼后,十分豪迈的伸手横在了她的面前,挑眉笑道:“这东西可不寒碜。”
岑可宣早顾不得两人的玩笑,诧异的接过竹笛,低头细细打量,若她没记错的话,这应是涑兰平时随身携带之物,采自宫中后山的紫竹林,色泽润华朴实,如吸取了天地间的所有灵气而生,做工精巧而不失细致。
她将这竹笛拿在手里反复瞧了半天,心里已是八九分笃定,方才小心翼翼收好,试探着问道:“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在她看来,这个礼物虽不一定值钱,意义却有些重了。涑兰却弯了弯嘴角,一只手已经直直的摊开在她眼前。岑可宣不解,涑兰立马好心的开口提醒她:“回礼,赠别之礼理应是相互的。”
早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岑可宣气呼呼瞪他一眼,道:“你想要什么?”涑兰张了张嘴,却又好像一时想不起要什么,竟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