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片刻可好?”再如何被迷得神魂颠倒,他也不至于分不清事情的缓急,见花瑶点了点头,张敏之便唤来一个丫鬟,道:“带这位姑娘去荷香阁,小心伺候,不可有半分怠慢,否则为你是问。”
那小丫头大抵从未见张敏之如此严厉说话,紧张地点头听命,这才起身引路带花瑶下去了。花瑶转身离开之际,腰间的银铃发出轻微的细响,背影美得似水中花,月中仙,张敏之痴痴望着那背影,不自觉轻叹了一声,花瑶旁边的小丫头也偷偷看了她好几眼,见那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嫣红的嘴唇似能滴血,卷翘的睫毛更如蝶翼般轻盈,心想道:这姑娘不知是谁?竟这般好看,难怪似把大公子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她忆起大公子曾经带回的那些姑娘们,从没有哪一个,是令他这般在意的。可是……她再次偷偷瞥了瞥花瑶,那些姑娘们,又哪有这一位好看呢?
人皆爱美,对美人,谁没有几分怜爱之心?可唯独张剑笙神色依然不为所动,他冷冷看着这一幕,忽然说道:“自古最毒妇人心,蛇蝎美人不在少数,特别是那些美艳女子,大哥还是小心些为好。”
院中瞬间寂静得仿若能听清绣花针落地的声音。
这人实在是……太过直接了。
他指的是谁再清楚不过,花瑶缓走的脚步忽然就停住了。小丫头也不傻,听出话中之意后,眼珠子滴溜溜转来转去,紧张得不行。张敏之更是心下尴尬,不知该如何圆场,他犹豫许久,还是打算开口,花瑶却在片刻的停顿后,不急不缓地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一般。
凝固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敏之松下一口气,只好转身对张剑笙道:“我们去书房吧。”心中想:明煊不久前被瑶儿姑娘所伤,但刚刚归来的剑笙却根本不认识她,大抵只当她是他不知从何处认识的漂亮女子。倘若明煊一来,道出几日前城外发生的事,那以剑笙刚硬的性格,必定会对瑶儿姑娘十分狠厉,他绝对不能让这一幕发生。
书房内的墙面处,排着满满一列书架,而书架上,则密密麻麻的都是书,张敏之确实算是个真正的读书人,只是未曾学会那圣贤书中的大志气,却偏偏喜爱美丽浮华之物,爱那情诗悱句,精巧字画。仿若只有在书中,才能瞧见现实中未曾见过的极美之物。两人入了书房,将房门关闭后,张敏之这才往书桌旁一坐,叹道:“剑笙,你太冲动了。”
张剑笙却直直站在他面前,与他隔了一张桌案,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路风雨兼程追随双燕镖局,在芙蓉镇与对方几番交手,最终只在那护送的箱子里,见到了一堆石头,这令他混乱非常。他皱了皱眉,道:“这是大哥的意思?为何又不告知我?”
张敏之坐在桌案旁,叹了一口气,才道:“倘若没有你匆匆赶去劫镖,众人又怎会相信,冰莲真的被送走了呢?”
张剑笙愕然,道:“我原以为大哥贪生怕死,为了躲避灾祸便将冰莲转手送人。”他不惜与大哥大吵一架,独自追赶至南境,终于在青峦山下的芙蓉镇外,设法与那双燕镖局周旋了一番。然而,那日他与杜筱姗酣斗不止,许久才设法摆脱她,朝押送的货物追去,却看见押送的三人已经命丧黄泉,而箱子却被打开了,里面全是石头。
这个结果不仅是他,连杜筱珊也颇为诧异了。
“我当时以为冰莲已经被人抢走,杜筱珊后续赶来,才告知我她根本不知冰莲一事。”只不过他们收了钱,货物便定要送达,即便是石头,又即便已经死了三个人,他们仍然押着箱子继续南下,这才在梧州庆山遭遇不测,这却是在芙蓉镇就已经离开了的张剑笙所不知的。
张敏之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他们确实不知,因而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