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冬天,王枝儿几乎每天都去和甜儿姐妹一起做针线,和甜儿的关系很快好起来。
她对甜儿是略带着些讨好,奉承着她说话,而甜儿也喜欢身边有一个这样处处顺着自己心意来的小姐妹,尽管她看向枝儿时是带着俯视的,但不妨碍二人之间的友情。
就是李小巧,在刚开始对她的不屑和排斥后,听到有一日她有意无意中说起相士杰时,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自那以后,她就时常缠着她问相士杰的事情,王枝儿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这没脑子的姑娘给收买了。
李小巧是少年心性,以前觉得喜欢表哥,可跟表哥定亲这两年多,大姑一家再也没回来过,她又是情窦初开,看了相士杰温文儒雅,跟村子里的那些粗犷的少年都不一样,有些像自家大哥似的,自然对他心存好感,倒不是说就多么的喜欢。
日子一天天滑过,很快到了会试的日子,李老实天天给菩萨磕头,保佑他的儿子能顺利通过会试,从而头人头地。而远在京都的李义海,在送了自家大哥进了考场之后,就去码头扛活了。
无论是李老实还是李义河,都没有想到,李义源一行人在去盛京的路上遇到强盗,把他们的银子都抢走了,其至于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个赶考的举子,因为没有及时拿出银子被他们给杀了。
幸好李义河当初给李义海的那五十两银票,被钱氏缝在棉衣的夹层里,这才免了被抢走,就凭这五十两,只算路费倒也够了,但入京后,大批的举子进京,他们虽然早早就进京,但路远又耽搁了,到盛京后找了好久才租到一个偏僻的住所。
李义源又想多结交些人,认识了些举子,经常出去喝酒应酬,那五十两银子实在不够做什么,很快就花的差不多了,李义海只好出去找活做,可他一个秀才都没考上的人,在遍地是举人的盛京实在不够看,最后只好去卖苦力,以维持最基本的开销。
几个月下来,李义源经常在外面和些学子交际,参加些文会之类的,倒是吃的白白胖胖的,就连他的书童跟着都长了几两肉,可李义源却因为三餐不济,又出苦力,已经是又黑又瘦,不熟悉的人一眼根本就认不出来。
他肩上扛着麻包,双腿吃力的撑着一步步的往仓库里挪,心里又悲又愤,想着大哥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整日的结交一些学子和官员,想方设法的攀上高官,心都浮夸了,能考中才怪。
前几天听他自言自语,好像对自己这一科是否能过也是心存疑虑的,并且已经决定要是过不去,这三年准备留在这里求学。
李义海对他的这个决定很不以为然,家里什么情况又不是不知道,真当自家是老爷了,在盛京求学,三年下来费用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家庭所能支费得起的。怕是爹为了大哥,又得让二哥出这笔银子了,到时家里又要鸡犬不宁了。
李老实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直等到会试之后几个月过去了,草又绿了,花又红了,也没有喜报传来,他这才相信大儿子落榜之事。“没关系,老大年纪不大,下一科再考就是。”他这样安慰着家里人,也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到了端午节的时候,李义河一家包了粽子,他送了些肉粽和蜜枣的粽子给老宅,谢绝了田氏挽留他吃饭的心意,从老宅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村口有个穿的破破烂烂,头发乱蓬蓬像个鸡窝,脸上脏兮兮的,长满了胡子的乞丐朝他跑过来,一只手还不断挥舞着,“二哥,二哥……”声音又是兴奋又是悲伤,喊的声嘶力竭,他跑的踉踉跄跄,离李义河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义河之前还有些奇怪,看这人像是在招呼自己,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三弟回来了,他急忙跑过去将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