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至于云端是否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只等文阳郡主发话了。
是以,春梅才不顾告诫擅自来了太尉府。
曼冬听了她的叙述,贝齿紧咬,直骂云端奸诈。眼看着没多会儿天就要亮了,春梅可没心思听她咒骂,慌着神央求她:“曼冬姐,还是快禀告郡主吧,不能再拖了。”
见她无动于衷,春梅咬牙径自踏上台阶就要敲门,曼冬眼疾手快狠命拽过她,将她一巴掌扇倒在地,怒道:“郡主求子心切,将军好不容易宿在这儿,你敢坏她好事!”
似乎是配合她这句话似的,屋里适时传来一声“嗯……嗯……啊……夫君雄武,妾身受不了了……”
叫声之大,直听得她二人面红耳赤,春梅捂着脸缓缓站起身,压低声音问:“依你之见,接下来该怎么办?那账本万万不可送至廷尉府啊……”
曼冬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云端死不足惜,若是搭上郡主,就得不偿失了。
曼冬想了片刻,凑到她耳边低语:“你先回去佯装放了她,待找到账本之时……”
她比了个杀头的动作,春梅了然,扣上兜帽原路返回了京兆尹府。
在她走后,曼冬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她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曼冬莫怕,是我,杜生。”男人将头深埋在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的体香,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情欲。
曼冬这才放松身心,转过身子正视杜生,在他热情似火的注视下,她的面上微微有些发烫,眼睛四处转悠躲闪不及。
借着月色,杜生隐约看见她脖间的绯红痕迹,二人有过男女之实,他竟从不知曼冬脖子上还有胎记,待他细看后,那分明就是房事后的爱痕,可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碰过曼冬了……
想起白天将云端绑去京兆尹府的种种,杜生一脸痛苦的看着她,悲从中来:“你竟然又出卖身体!一心想着郡主,你可曾为我想过,为腹中的孩子想过吗?”
他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剜在她的心上,曼冬揪着胸前的衣襟,不忍心自欺欺人,痛哭流涕悔恨:“先前郡主派我去药膳坊配了几副含有大量麝香的息肌丸送给夏姨娘,还赏了我一副,
杜生,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拿掉孩子的。”
文阳郡主的陪嫁丫鬟中,春梅派去了京兆尹府,夏芝自恃美貌爬上将军的床,母凭子贵抬了姨娘,她身边能用得上的就只剩曼冬和剪秋了,又怎能容曼冬在这个节骨眼上十月怀胎呢?
可是杜生不理会这些,一把推开她,目光呆滞地冲出院子,嘴里嚷嚷着杀了云端替他们无辜惨死的孩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