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两个决定:一是去那段路上察看是否有血迹或者其他的交通肇事痕迹,二是回到那片树林去寻找自己的尸体。
尽管心里很想马上证实自己的猜想,但现在时间太晚,加之又没有手电筒,而且内心中也有一种恐惧感,因此决定等明天天亮后再去做这两件事情。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偿命!”
他又气愤又伤心地胡思乱想一会后,才又开始想别事。想到家乡的亲人,想到老来失子、老来无靠的双亲和奶奶,他悲不自胜,放声大哭起来。
他哭过一场后,心里压抑的情感因为得到了宣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发呆半晌,忽又想道:“我突然死去,朱老师肯定还不知道。她为了给我介绍女朋友,今天下午专门请了假,在家里为我们做饭,那个女孩一定如约去了,我却失了约,朱老师和那个女孩想来一定很难堪……”
想到自己无礼爽约,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随即想道:“人都死了,还管别人怎么想,朱老师很快就会知道我‘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自然能够理解,也一定会给那个女孩解释。”
又想:“唉,朱老师也真多事,要不是她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我一定会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也一定不会死了!”想到朱栩老师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女孩可说是变相害死自己的凶手,他不禁有些怨恨,同时非常后悔不该答应见面。
他心乱如麻地坐到凌晨三点钟后,终于有些困了,也不关客厅的电灯,便进了卧室,和衣睡下。
次日,他本想按计划去察看交通肇事痕迹和到那片树林寻找自己的尸体,但到了楼下,他的皮肤便如火烧一般疼痛异常,他大吃一惊,急忙退回到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天,鬼原来见不得光!那我以后只有夜晚才能出这个巷子了?”
看着一些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像炫耀什么似的,走进阳光中,走出巷子外,他心里仿佛翻倒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他在阴暗中悄立一会,又大起胆子,试着走进阳光中几次,但每次都一样,刚被阳光照射到,皮肤就如火灼般痛苦难当。
想到自己从此见不得光,他禁不住又大哭一场。
这一天,他像一个囚犯一样,百无聊耐地呆在自己的租赁屋里。既不能上网,又没有电视看,甚至连书也没有看的。手机也丢了,不能像以前一样,无聊时就给人打电话聊天。不过,吃饭倒不成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饿。至于鬼要不要吃东西,他不清楚。
好不容易煎熬到晚上,他才终于可以出门了。
因为钱包也丢了,不能买电筒――就是有钱,也不能买,因为人家根本看不见他。
没有手电,他无法去查看那两个现场,也没有胆子去看。他像个游魂一样,在大街上乱走一阵后,又回到了公司。
同事们都已下班,他乘电梯到了十九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就像鬼片里演的那样,门无声地开了。
“怎么门自动开了?昨天楼上那家人的门为何不打开?”
他百思不解,只能胡乱猜想:“也许只有自己以前进去过的地方,才能自动打开吧?”
他走进办公室,将灯开了,又关起大门,然后坐到窗前,无聊地看楼下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