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而正当她打定主意欲扬起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略为低沉的戏虐声。
“舞旋宫内真是好热闹,孤此刻竟是来迟了……”
崔伶雾右手犹举在空中,却即刻被合心与另一中年女官用帕子掩住唇给拖了下去。
寂泽修一瞥而过,恍若未见,侧身便向台前微扬起了犹若朱丹点漆般的薄唇,“泠霜,过来。”
“四哥!”
泠霜翩然起身,浅绯色的金丝流仙裙登时离地,恍若芙蓉初绽般光华溢彩,她破颜而笑,半跑似的向后走来。而临于她座侧不远的挽歌和七皇子寂泽瑜亦是起身一同跟来,一时园中丝竹骤减,如花美眷满满侧目,细语连连一片。
寂泽修长臂一伸接过身后贺钊手中的金丝鸟笼,稳稳地递至泠霜眼前。
“啊,是夜莺!”
泠霜欢喜地接过鸟笼,一双美目顿时不离着笼中那颈上犹带金铃的灰棕色的小鸟。此时此刻,她素日里挂在脸上那温雅娴静的面色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尽是孩童般的率真可爱。而那笼中的鸟儿羽色虽不绚丽,但一双圆眼就恍如那上好的墨蓝宝石,满满地映着园中熠熠发亮的烛火。
“大理的黑顶夜莺,歌声最是悦耳动人。”
“谢谢四哥,我极是喜欢,”泠霜明净的眸光终从鸟笼中抬起,目光略带怜惜地低声道,“不过大理距盛京山水迢迢,这鸟儿离家万里才到这里,亦是受了不少苦呢!”
一旁候着的挽歌也已耐不住了性子,“泠霜,能不能也给我瞧瞧这远道而来的宝贝?”
泠霜回眸粲然一笑,即刻小心地将笼子端至挽歌手中,而立于他们身侧不远的寂泽瑜年少寡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眉目间难掩喜悦的一双姐妹。
敏贵嫔莲步款款而至,略带笑纹的一双美眸亦是璀璨生辉,语调温柔道,“泽修,纾云今日特意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姜丝鱼片粥,一会儿你坐下尝尝再走吧。”
寂泽修步伐微退,谦然声道,“敏娘娘,母后近日身体不适,儿臣此时正须前去探疾,今日便不作久留了。”
“是,是,自然是皇后娘娘的凤体最为重要……”
听着敏贵嫔略为郁郁的声音,在其身后的蓝衣女子忽然扬唇一笑。虽亦是端丽冠绝,可眸中却蕴着浓得散也散不开的落寞。
贤玥一早便趁众人不注意退至园外,心想着要不要在此候一候寂泽修,却不想寂泽修一众很快便扬长而出。她心内顿时一喜,便佯装自然地侧身跟了上去。
越过百芳园外慢慢一条石子小径,又过了几重框景,身后的丝竹谈笑声终而隐约地淡了下去。
“四殿下,您等一等!”贤玥一咬牙,提着袍摆便追了上去,“我有东西落您这儿了,就在大公主寿宴那日,五殿下留在您那的锦袋之中。”
寂泽修闻声止步,回眸见少女发鬓微乱,秀唇轻抿,一双澄若秋水般的眼睛正盈盈地望着自己。他目光示意身旁的一众随从先行离去,继而望回身前那略带忐忑的少女。
“他既输给了我,那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了。”
寂泽修唇角微撇,似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可贤玥倒也不是三言两语便好打发的,谁都知道这四殿下可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嫡子,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好东西能缺了他的不成?料定他可能只是想捉弄一番自己,于是她定下神来,继续好声好气道,“殿下,那里面不过是我的贴身物件,不值您一留。”
眼前的男子眉目深沉,笑容却忽而有些玩味,“哦,五弟锦袋中放着你的贴身物件?”
贤玥眸色清亮,气定神闲微笑道,“殿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