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2 / 4)

以北的炙凤新王。近些年来天公不佑,帝国连受天灾,虽不至以动摇国本,可到底也是暗伤元气。而那远在北上的炙凤呢?这三两年来却出乎预料地风调匀顺,收成大增。泽修,没有人是不贪婪的,也没有人想永远甘为附属……你怎知他们在日日富庶后会依旧臣服帝国而不起二心?太平了数十年的边境就真的不会再起战火?”

殿内烛火依旧通明如炬,可恍惚间却似乎有些黯淡的光影笼罩了下来,蕴含着些许晦暗不明的危险气息。寂泽修眼若寒湖深寂,方才的些许倦色早已殆尽,而是神色冰冷地望着眼前毫无怯色的贤玥。

贤玥从前多怕他和寂泽修会走到这一天,而如今,她却不得不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深吸了口气后,她隐于袖中的双拳悄而握起,复而缓缓开口道,“前朝日日上书立后之事我亦有所闻,如今我自然明白这个位置你并非属意于我,我亦不欲你为难,若今日你能应我所求,他日纳兰家与沐家对你立后之选都不会再有异议。世家一心,你的立后大事,自然水到渠成。”

寂泽修终而有些始料未及地望向贤玥,却不想她的神色顾盼间竟难能温柔起来,犹如昔日时望着他时那眸含秋水的楚楚模样。

沉静如水的声音再次从身侧传来,“就算作我们对她先前的报答,好不好?”

寂泽修一时并未回应。

贤玥也不急,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寂泽修,她已不知多久没像这样这样好好地看过他了,而今后这样的机会,想必也是屈指可数……

此番之事,他终是渔翁得利。炙凤那头且不细谈,不日得以册立阮瑾仪为后,倒也不枉他与朝中众臣抗争良久。

寂泽修良久抬首回望于一脸平静的贤玥,终而沉沉开口答道,“好。”

贤玥隐隐悬着的一颗心终究重重地落了下去,只是一时心中亦道不明究竟是喜是悲。

迈过重重的凭栏挂落,就在内侍恭敬地阖上五丈殿门的那刻,贤玥忽而没来由地双腿一软,幸得守在殿门外的悦岚眼疾手快,忙忙倾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汐岚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握住贤玥彻骨冰凉的双手,“小姐,你还好吗?”

映着明廊内延绵的长生宫灯,虽是极美的韶颜,却有着无法掩去的苍白。面对着一语不发的贤玥,汐岚与悦岚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口多言,只能慢慢地将其扶去銮轿前。

贤玥眸中酸涩,可却始终没有半滴泪水落下。当被搀扶至銮车的那刻,一直恍若魂不守舍的她终而开口向铜车外候着的刘真开口道,“先不回宫,去趟韵琴斋。”

韵琴斋中丝竹清冷,再不似当年繁华时。

“都别跟着,容我一人走走。”

月凉如水,星子皎洁。

贤玥披着的白狐锦貂的毛尖扫过地上细碎的灰尘,掀起不易察觉的细小尘埃,她径自提起织锦厚重的裙摆,略微迟缓地一步步向前走着。明明已事如所愿,她也确为瑾熙而欣喜,可为何心底却如此难受……

她恼极了此刻自己的脆弱,可却无法遏制分毫。仿佛刚才那一刻,就在寂泽修答应她的那一刻,有什么一直紧握手中的东西彻底于掌心流逝,犹如白云苍狗,再不回头。

千百年后与他一共载入史册的正妻,终究是别人。

贤玥真的想不明白,曾以为就算身处宫中亦能相伴白头的彼此,关系为何会沦落至今日?相互猜忌、防备、甚至要挟,就连多说一句话都要思量得那样辛苦!

上天厚她,当年曾让寂泽修付诸一切带她走出水火;可上天亦是薄她,生生将她从短暂的美梦中彻底拉入冰窟……

说没有不甘心那定是假的。昔日武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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