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尽至,李府的守卫关上了贴了烫金红纸剪裁喜字的大门,数对士兵将李府围住,确保安全。
府内正院中摆着宴席,宾客陆续就坐,彼此吃着茶点鲜果,喝着饭前的清茶,一时谈笑声四下响起。
李府后院,一间房内不断进进出出着神色匆忙的丫鬟下人,今日所有李府的家丁全部换上了喜服,显得喜庆十足,但光看那面向却没发现这些下人有半分喜意。
屋内帘饰内,一名身穿华丽凤袍的新娘端坐在铜镜前,但镜面却又许多凹痕,使人看不清镜子里的模样。
新娘身后的龙凤织纹布毯上,洒落了一地的首饰脂粉,帘饰外站着几个战战兢兢的丫鬟,知晓面前的地上此时乱得一塌糊涂,却完全不敢进去收拾。进进出出的下人忙着打扫除了那片区域以外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之前也被弄得是一片狼藉。
原本应该喜庆的新娘妆房,此时的气氛却很是阴沉。
“夫人。”进出的下人侍女看见一位化妆妇人在他人的搀扶下走来,皆是小声行礼,不敢打扰到里面的那位新娘。
“行了,过后再收拾吧,你们都先出去,我和芸儿说几句话。”李夫人在小翠的搀扶下走进房内,看着地上的狼藉和忙碌的下人,只能轻声叹着。
“是。”众人轻声允诺了,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李夫人和小翠两人在房内。
帘饰擦动的声音轻声响起,李夫人走进了里见,轻轻推开小翠的搀扶,半蹲下身捡着地上或好或坏的物件,抱了个满怀之后,这才走到妆台边上,委身坐在了李芸儿的边上,后者却没有看她半眼,只是冷漠着看着面前的模糊铜镜,一言不发。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打砸这些东西可不好,倒时候坏了气氛和心情的。”
李夫人轻声说着,一边把怀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回李芸儿面前的梳妆台上。
“你看,这盒胭脂的外盒都摔破了,不过也不打紧,我也觉得这脂粉颜色太艳了,不适合我家芸儿的气质。”
李夫人人一边放着一边继续说。
“你看这条项链,不是上次求你爹求了半月才答应给你买的么?那时候你还答应以后不耍小性子了,哼,我看啊,你就是那时候唬了你爹,过后什么都忘了。”
李夫人仿佛想起了那时的情形,嘴上半是好笑半是嗔怪得说着。
“这张唇脂你怎么还留着啊,上次你非要把它抿了嘴唇出去玩,被人可劲笑了一番,不是说再也不用要丢掉么,没想到你还是没扔啊。”
从头到尾,一直是李夫人一个人在李芸儿的耳边说着话,但是后者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理睬李夫人说的那些话,李夫人将手中抱着的物事一件一件放在梳妆台上,每看见一件眼熟的,就拿在手上说两句,表情也是时而佯怒时而好笑。
终于她的手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东西,那是一个檀木制作的小盒子,表面用真金烫刻了凤凰飞舞白鸟朝觐的图案,单就盒子来看,就价值连城。
李夫人拿着那个小盒子抚摸着盒身,轻轻打开,盒内绒布抱着一件首饰,将其取出,就连站在后方的小翠看了心里也是一阵喜欢和羡慕。
那是一根簪子,簪身细致得雕刻着百花的纹路,而在簪身上,则是一直环着簪身展翅欲飞的小巧凤凰,虽然体积小,但是凤凰的每根羽毛的纹路都被工匠细致得刻画了出来,每片羽毛上都是被磨片的明珠,但光线的照耀下,真如一直光芒万丈的凤凰一般生动。
李夫人小心得拿着那根簪子,伸手摸了摸李芸儿细致的长发。
“这根簪子是你出身的时候,国主特意叫人赶制出来送给你父亲的,等你十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