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当年就是因为朝堂的各种龌龊想要远离仕途,可是一把年纪下来他也明白了,天下之大,有些事却是避不开的。即使不在朝堂,身边依旧少不了龌龊事,越是没有权势,越是垫在龌龊事的最底层,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还不如试着去取得权势。至少,权势越大,敢算计的人越少。正因为想通了这点,去年年底的时候他才准备进京寻找机会。
很明显,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又将是一件龌龊事。酒的利润可要比点心高得多,点点心都让一个王府惦记上了,若是梅庄的酒上市,可想而知……
“半老头儿,”苏康拍桌而起,“若丫头顾虑得对,你还是拿上三成分子吧,一来,你自己的酒坊,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二来,你半山老人有份子的产业,皇上都会给两分面子,应该没人敢打主意吧?”
半山老人又是“嗤”了一声:“若丫头的酒坊,我照样是想喝多少喝多少。这样吧,对外就说这酒坊有我份子就是,有谁敢觊觎,让他直接找我谈。嗯,鑫儿过来的时候,让他带几坛醉半山的酒给皇上带回去,正好,他上次送我的那些西域贡酒我还没给回礼呢。”
要的就是这样,知若大喜:“有先生您镇着,我自然不怕了。不过酒坊有您份可不是什么只对外说的虚恍,先生您本来就有醉半山的分子。先生您别急着反对,请先听我说完。不瞒二位先生,我一直没有开酒坊,就是害怕太张扬引来各种麻烦,甚至危险。而如今敢提起这茬,也是因为有半老先生您在,希望您愿意同我们合作。”
半山老人正想发火呢,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才缓和过来,果断地挥了挥手:“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打醉半山的主意。就这样,那个什么三成份子算明辉的,对外说是我的就成。反正我只有三个徒弟,留点东西给小幺儿也没人能怀疑什么。”
“这样好!”苏康一拍巴掌,兴奋地附和道,“是个好办法,若丫头你也别再犹豫了,半老家伙不缺银子,对那东西也没兴趣,他现在除了酒,满心眼就只有明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知若也不好再坚持:“好吧,就按半老先生您说的办。”以后半山老人应该就是由明辉养老了,酒坊份子放在明辉名下倒也可以。
半山老人在江湖上颇有威望,还有两个很有来头的弟子,连皇上都给他两分面子,醉半山酒坊挂在半山老人名下,无论生意多好,那些眼红的人也只敢限于眼红而已,这就是知若早早打定主意要同半山老人合作酒坊的原因。
吃一堑长一智,自打林夫人帮瑞王府赵侧妃来说和那次起,知若就决定了将来的大部分生意都要转入暗处,即齐慕白名下,只是这酒坊生意不适合。
而她又不想再同景王爷合作,虽然景王声誉一向很好,且对他们姐弟几个有恩,但人心难测,越在高位越难探出深浅。与重情重义的铁穆远不同,父亲在世的时候,同景王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似乎连往来都极少,可是大将军府巨变后,景王爷却突然对她另眼相看,成了他们姐弟几人的靠山,这里面虽然有铁穆远的关系,可知若还是觉得很不踏实。
当然,她没有那么傻,还不至于因此就不敢要这个靠山了,点点心的合作肯定也要继续下去,只是更多的牵扯就不必要了,她不想让人有机会探到她的底。
所以,打从半山老人收了明辉为徒,住在梅庄起,知若就开始琢磨着借他老人家的力镇场子呢。
看着知若脸上藏都藏不住的愧疚和尴尬,半山老人收起了平日里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微笑道:“若丫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不是总说你们姐弟几个的家就是我们俩老家伙的家,我们都是家人吗?若是你有难处都想不到我老人家,我才生气呢,何况以后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