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梁大山也嚼着自己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脸上现出一抹疑惑……
“白袍!”俩人齐齐出声,眼里都带着成串的疑问。有人救了黎先生?白袍应该是那人准备的,胡子也是被那人剃掉的。那么,毒酒是假的?还是饮毒自尽的黎先生是假的?黎先生既然被救,又为什么会独自从山崖上摔下去?……最重要的是,救下黎先生的那人是谁?现在是生是死?
知若眨了眨眼睛:“大哥,你说,会不会是黎先生自己?”既然父亲有预感到危险,把大半家产都给她做了陪嫁。那么黎先生事先做准备,第一时间死遁也不是不可能的。
梁大山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以他对义父和黎先生二人脾性、行事习惯的了解,他坚信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知若想想也是,她以前听母亲说过,父亲曾经救了黎先生的整个家族,对其本人又有知遇之恩,所以黎先生对父亲的尊敬非同一般,既有弟弟对兄长一般的爱戴,又有下属对上官的尊崇,还有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感恩的心。这样的黎先生,她想,应该是不会想到死遁的,他恨不得能替父亲去死。
知若叹了口气:“所有的答案都在黎先生身上,除非他恢复记忆,我们再怎么猜也没用。大哥,你们将黎先生转移了吗?”八哥能撞到在小村庄里教书的李白,难保其他“故人”不会碰到,太危险了!不管黎先生能不能想起什么,他们都必须尽力确保他的安全。只是,暂时不能带回梅庄或者碧泉庄,以及任何一个属于他们尹家的地方。
梁大山二人显然也是考虑到这些的:“大妹妹放心,一接到八哥的暗信,我就亲自过去,以结义兄弟的身份找去认亲。因为我说出黎先生右手肘上的红痣和头上的伤疤,他相信了我,愿意跟我走,还说我确实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村子里的人也没有任何怀疑。离开村庄后,我告诉黎先生他恐怕是被仇人逼得滚下山崖的,杀了他长兄长嫂的仇人至今还在追杀他,所以我要让人给他简单改变一下容貌,他也没有反对。”
黎先生之前不知道是不是生过什么病或者吃了什么药,皮肤黑了许多,脸上还长了不少褐色的斑点,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说实话并不容易认出这个早已“死”了一年的人,因此梁大山没有让他完全易容,只是将标志性的粗眉给修了形状,又将下巴上一颗大痣给点掉了,然后在右唇上方造了一颗大痣。
如果这样还有人盯上黎先生,那不是黎先生的那位救命恩人,就必定是他们的仇人了,他们很有必要反盯上,或许能挖出对他们至关重要的信息呢。风险当然是有的,但值得,而且他们也有对策,更不会牵连太广,因为无论是顺风镖局还是他梁大山兄弟俩,背景都很干净。
黎先生虽然失忆,但深入骨髓的敏感和果决并没有失去。同样是“陌生人”,他和梁大海同黎先生说话的时候,黎先生就是感觉更亲切,更愿意同他们在一起。梁大山相信,黎先生应该能够恢复记忆的,所以梁大山二人再三考虑之后,不想完全抹掉他身上属于“镇北大将军府黎先生”的痕迹。
“现在黎先生以账房的身份住在京城顺丰镖局分部,”梁大山继续道,“顺便让他熟悉一下镖局的经营情况和记账方式,以后他就是顺风镖局的总帐房了。我准备等到明年三月初的点将大典之后,再让他到白水镇顺风镖局总部来。在他恢复记忆前,他就住在白水镇了。”
“点将大典?也好……”知若略一想就明白了梁大山的想法。四年一次的点将大典是朝廷的盛事,也是军中的超级大事,参加的将士都是各军中主帅精选并推荐出来的。大典从正月中旬开始就会陆续准备起来,包含比武、自我推荐、战术辩论三个环节,正三品以上文武大臣会随同皇上一起观看每个环节的终赛部